夙星听音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大乐意,此时此刻他只愿和晢晢独处,不愿见旁人尤其是这聒噪讨厌的隰苓。心中纳闷这厮何以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不露声色地将晢晢挡在身后,“你怎么在这?”
“太子这话问得奇怪,”隰苓懒懒地倚在花枝上,“这是小弟的山头,这话该本君问太子吧?哟,”隰苓探身向前,“新面孔,不是东海公主啊!”
夙星挡着隰苓的视线,“关你何事?好好过你的生辰吧!”
“太子风流……”隰苓提高声音,“本不关本君的事,可是你这大婚当前私奔至此自然关系到本君了!”
“殿下误会了……”晢晢听这天子一句一个私奔心中总是不安,却见这夙星只是与他斗嘴却无澄清的意思,她不得不开口解释!“太子并非是……”
“本君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夙星打断晢晢的话,拖着她的手预备绕过隰苓沿着那石阶而上。那隰苓本欲开口奚落夙星,可是见到晢晢那略微迟缓的步子,抬眼仔细观察看那张端庄素静的脸庞,那本该神采飞扬的双眼却结着醫。她看不见!他惊惶地说不出话来,神女晢晢看不见!他怒极反笑,抬头望望青天,心中微微颤抖,果然还是斗不过那头顶的天!“太子带着一个盲女来赏花,这无疑是给残废送鞋,傻子讲道,寡妇说亲啊,好手段!”
“隰苓,你是找打吗?”夙星转身抓住隰苓的领口,愤愤地道。
“怎么,讲到你的痛处了吗?太子向来擅长做无用功……”
“砰!”隰苓的黄金面具狠狠地着了一下,凹进好大一块!当此时,夙星手腕处一松,他心中一紧,松开了抓住隰苓的手!晢晢提起裙摆朝上跑去,那两步之外站着位着寻常玄色袍子,梳寻常发式的男子。那男子伸出手接住晢晢将她揽在了身后。那男子目光清冷气质超群寻常姿态之下竟让人不可逼视!是天极狐主月华!夙星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她松开他的手主动朝他跑去!
那狐主眼光横扫了一下兄弟俩并无话讲,他转过脸颔首用寻常声调问道,“吃饭了吗?”晢晢紧抓着他的袖口,摇了摇头。
“走了这大半天,累了吗?”
“嗯。”晢晢又不自觉地向前移了一步贴近月华,闻着他身上那悠远的冷香之气,似乎这样才更安心。
“你……”月华顿了一下,尽量平淡地问,“没事吗?”
晢晢见了他只觉得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一味地摇头。可是摇着摇着头没由来地觉得自己委屈,这倒是奇了,往日在太牢山每日被雷劈荆笞的时候也不见自己觉得委屈。何以这月华仅问了一句自己就委屈地想要落泪呢?
见晢晢眼中隐忍着泪,月华的心一紧,转脸就想发难。晢晢察觉月华气息有变知他心疼自己,又担心他和太子夙星起了冲突,是以死死抓住他的袖口,“我真的没事!”急迫之下泪竟簌簌地流了下来。
见到晢晢落泪,在场的三个上神的心态却是五味杂陈大相径庭!月华见状,知她是担心他,他也要顾及这晢晢的处罚。他平稳了气息,用手揩去她脸上的泪,“好好好,别哭!依你!你说……”月华柔声细语地哄着盲女,晢晢被这般迁就很有点不好意思,她转脸默默拭去泪。比起被月华迁就的羞涩她对自己无端地落泪才是觉得难堪!
“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
月华站在夙星对面和这个天庭太子互相打量,暗自较量着。他醉酒未醒他重伤未愈各自都未尽全力,却也探知个一二。隰苓并不在乎这两个上神的暗中较量,他借着面具的掩盖仔细地观察着晢晢,他们有两万年未见了。她面色苍白,神息微弱,更为可怕的是她失去了所有的法力,她没有了眼睛!隰苓其实并不知道晢晢究竟如何触怒了天君,可是无论是怎样的错,两万年的囚禁折磨也是够了!
夙星盯着那只一直拽着月华袖口的素手,她一刻也不曾松开过。可是与他,她却千百回地挣扎摆脱。那只手那么地刺眼,就像是在提醒着他,他的做法的可笑和无稽。夙星挥手一道金光欲将那紧握的双手分开。
不料那月华看见那金光劈来躲也不躲,隰苓见状抢上前去生生接下那道金光,那光带着夙星的怒气是以来得急迫他本欲迫使月华躲避之时松开晢晢的手,竟不料这狐主躲也不躲!倒是隰苓莫名地接下这道光被法力冲出去好远撞在山石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隰苓!”夙星见状也自觉行为不妥,抢上前去扶住他。隰苓上次替月华疗伤元气大伤未愈,此番又横遭了此祸,是以伤势不轻。
“太子,这是要……斩杀本君吗?”月华将晢晢挡在身后冷冷地问道。
“尊驾误会了!咳咳!”隰苓白白挨着这一下体内气血正翻腾得厉害,猛然开口一股子气顶上胸口,压得他连连磕咳嗽。
“误会?”月华虽不想将事情闹大,怎奈这太子咄咄逼人,若是自己一再忍让怕是会折损了天极的颜面。“太子方才不是袭击我是什么?”
“尊驾息怒,太子醉酒失仪,还望狐主海涵!”隰苓这一向惫懒不惑的忽然端肃起来却很是令人讶异。
“那太子确实是醉酒未醒,”晢晢摇了摇月华的袖口,“待他清醒再做打算可好?”知道他要维护天极的颜面又要顾及着自己,晢晢心中不免为难。
月华思虑片刻,那夙星的为人一向持重,何以今日这般的反常,大约是不善饮酒的缘故。他和夙星身份特殊不能随意动手,今日之事自己定要给晢晢讨回一个公道。但却不是现在。“既然如此,九殿下就好好让他醒醒酒吧!”月华说着挽着晢晢的手踩着祥云飞上了九天。
夙星心中气郁难平,不由也自生祥云欲去追逐他们二人。隰苓见状一把将他从祥云上撕扯下来,夙星不备几乎跌倒,十分气愤,“隰苓,你疯了吗?”
隰苓靠着山石,气息不稳地道,“这话该我问你,夙星,你,疯了吗?你是何身份?近日又要做何事?你这般追逐他俩,是想要害死她吗?你……”忆起往昔隰苓不禁口不遮言,“你已经害死她一次还想害她第二次吗?”
夙星闻言愣在当场,他自然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但是隰苓最后那句话才是令他惊心不已的。隰苓见状自知失言,挣扎着打算趁夙星恍惚之际溜走。怎奈自己身上有伤还没有动身就被夙星抓住。
“说,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隰苓挣脱不得,索性歪在夙星身上,夙星怕自己松手他趁机逃脱竟也任由他靠在他的身上。“小弟的意思是太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大婚在即,那燕婉公主又是东海公主,闹出什么闲话来,你是男子自不在意,可是那晢晢却是要担着身败名列的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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