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将盲女惊得是连连后退。她将手抵在两人之间惊慌地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月华呢?她之所以敢这么无所畏惧地在这样的陌生之地走着,不过是仗着他在身后而已。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女是怎么回事?他不管她了吗?
“啊……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哎呀!”少女一个惊呼飞了出去,她在空中打了个旋又在落地时趔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定。“是谁胆敢偷袭本郡主,活腻歪了是吧!”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就是生起气来也还是悦耳的。她定睛一看,盲女身边站着位着灰袍带黑纱斗笠的男子。
盲女躲在月华身后拽住他的衣角方才安心。
“狐狸?”
“麋鹿?”两位神族的生灵在互相打量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悦儿?”月华低沉的声音透过黑纱传到少女的耳畔,分外地迷人诱惑。
那少女长得十分灵动娇俏,尤其是那双黑漆漆明亮亮的双眸透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机灵劲儿。“你又是谁?我自然是认识晢晢才拦的!”
“本君凭什么信你?”鹿族的女孩子如何识得这鹓雏。
“真是怪了,我又为何偏要得你的信任?”少女反唇相讥,手指头绕着耳畔的碎发一派的天真烂漫。说话间这麋鹿挥手就是一道金光斩向月华,月华飞身躲开一巴掌回过去将那鹿族少女打飞在地。
“哇呀呀!”少女吃了亏跌坐在地上打着滚斯闹着,“你不要脸!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哼!这不要脸面的怕不是本君,姑娘这般岁数还自称是小姑娘不害臊吗?况且,本君还没有说您老持强凌若呢!”这鹿族少女虽看起来天真烂漫一再示弱,实际上她应该和姑姑年岁相当是个长辈。只是这月华除了这凤族和其他神族交往并不密切,这尊老爱幼的事情也得看情况而定。
“你敢说我老?”不管是何族的女子在到这般讽刺的时候没有不真正动怒的。是以这鹿族少女腾地从地上飞起,在空中施起法来。月华看着眼前这强大的阵法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逞口舌之强惹怒这神鹿。他重伤为愈哪里是她的对手。强行之下竟也抵挡不住他俩居然就这样被少女幻化出的旋风给席卷走了!
鹿族的少女将月华和盲女席卷至太牢山南边的鹿峰山,二人在那旋风里左冲右撞头晕不已。是以到达鹿峰山的时候他俩早就昏迷不醒了。
鹿峰山的神殿前一位青衣道袍打扮的男子正对着一汪清泉悟道。山道上一个仙童一路小跑跑至男子身旁与他耳语一番。
“什么?姑姑这次掳掠的又是何人?”青衣道长转过脸很是苦恼。这道长长得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浓眉大眼高鼻红唇,说起话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梨涡,活脱脱一个放大的年画娃娃。只是这打扮过于老气横秋,举止又端庄自持,是以有着一股子不伦不类的喜感。
“弟子不知。只知道姑奶奶这次从太牢山方向带回一男一女两人。”仙童恭敬地回道。
“姑姑何在?”青衣道长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问道。
“姑奶奶……往这里来了!”那仙童仰着头说话间那空中的小人逐渐变大,话音刚落那鹿族少女就一把抱住青衣道长!
“逐鹿!你猜,我找到谁了?”与少女十分兴奋的神色不同的是青衣道长很是无奈。
“姑姑,自重!自重啊!”青衣道长用同样悦耳的声音说着庄重的话也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逐鹿!我找到晢晢啦!”
青衣道长在听到这名字后笑容微微一僵,继而笑着道,“姑姑又说什么混话呢?”
“真的!我找到晢晢了!不过晢晢现在不叫晢晢叫悦儿!她的法力哦就是她的眼睛没有了,她现在是个瞎子,和一只银狐在一起。等我将她的眼睛治好之后就带她去找墨羽,你说,墨羽会不会就不生我的气了?”鹿族少女的眼睛里忽闪着,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希翼。
“姑姑啊,你万不能再去打扰凤凰神君了,上神已经结婚生子了!”青衣道长很是心疼地拉住鹿族少女。
“你胡说!爹爹说过,等到给天君祝寿的时候就会伺机向天君求旨将我俩的婚事定下来。我的青丝还未绾起,他何以就成亲生子了!”少女最讨厌地就是别人不信她的话,明明她才是凤凰神君的良配!“你胡说!你胡说!”青衣道长眼见少女情绪激动起来,叹了口气,劝道,“是是是。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今日就要赴天庭去给太子夙星送大婚的贺礼,姑姑在家等我回来。切莫独自出门!”
“那你何时归来?”
“那也得四月十八太子大婚之后。”
“那你去吧!我不出门就是!”少女痛快地答应反倒让青袍道长更加担心。
“清风明月!”道长唤道。
“是师父!”两位童子应声道。
“你俩此番就不要随我去天庭了,在山里好好看着姑姑。伺机将那两个可怜人给放下山去。下山前给喂些忘忧草不要记得这里吓人的往事才好。”青袍道长安排一番之后,足下自生一朵祥云自东飘去。逐鹿在祥云上想着姑姑的话,她近日是愈发的糊涂了,晢晢的名字都敢说出来了。还说什么晢晢的眼睛瞎了。晢晢最美的就是那双眼睛,她的眼睛就是她的法力所在,哪里会失去呢?想着被关在太牢山的晢晢,看押着她的庭燎和一无所知的夙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从未长大,他们还是归真山那无邪的少年郎多好!
“月华!月华!你在哪儿?”盲女苏醒过来,趴在地上四处摸索着。
“我在。”月华上前握住她的手,“咳咳。悦儿别怕,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山洞。没有什么骇人的东西。他”将她从地上拉起见她紧缩在他身边心底竟隐隐觉得对不起她。她看不见这世上除了那荒山哪里对她来说都是危险。
“嘘,有人来了。”月华拉着盲女躲到洞门口。只听见两个童子的声音有远及近。
“哎呀,真是倒霉死了!姑奶奶早不掳人晚不掳人,偏生等着师父上天庭的时候掳,害得我也去不了天庭了!”一个童子刚抱怨完另一个接着又道,“谁说不是呢?为着这一次能随师父去天庭见见世面,我都盼了数十年了。还偷偷地做了新衣裳!这下子全完了!”
“哎,你说咱们现在偷偷地将这两个凡人给放了,再去追师父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师父驾着祥云一柱香的时间就是八百里,你追得上吗?”
“哎呀呀!”两个童子刚一迈进洞门口就被月华念了个定身咒定在了当场!
“哪里来的歹人,胆敢……哎哟……我滴乖乖……”清风被人无缘无故地定在当场很是生气,是以正要开口大骂,可是在看到月华的人脸后就失了言。
那明月早张着一张口愣在当场。以往他家奶奶掳人总是没什么理由,可是此番掳掠的这个人自己倒是能够了解。这般殊色就是那所谓的祸国殃民啊不对倾国倾城之貌吧!
“本君问你们,这是何处?你家师父是谁?奶奶又是那个?为何掳劫我俩?”月华对于这种沉溺于他的美色的痴汉状的男女多是见惯了的,是以并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日,直接发问。
天呐!声音也这般迷人,这可要了命了!清风刚想沉醉在诱人的声线里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头,“哎呦!”这男人美则美矣就是心肠太硬,下手太狠,但是他为这颠倒众生的脸也不会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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