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金都要真,不信的话可以拭目以待。”希北风道:“等哪天我大权在握的时候,你们不就可以知道到底我说的是真是假,是自己的意思,还是真的只是模仿了一下别人,故意说出来吓唬吓唬你们而已。”
“有那个机会吗?”解诸无语道。
“显然是没有那个机会的,不过若是以后你们哪天谁上了那个位置,我不就有半个机会了吗?说不准咱们里面就有那种跟那个人想法一样的疯子存在,只不过是掩藏得比较好,或者说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阅历,所以没有将那种潜质诱发出来。等哪天那个人经历了某些事情,看多了某些事情,说不准就会成为那样的人。”
“我怎么觉得您是在有意诱导,居心叵测呢?”解诸怀疑道。
“我肯定没有有意诱导,只不过是真的把自己看见的一些东西,跟大家拿出来分享一下而已。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我是不太愿意说出来的,还不是你跟我说让我说出来,我就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不能现在突然又把整个黑锅往我的身上扣吧。”
希北风笑着道:“好歹你得背上半个黑锅,以后真的有事情的时候,也得跟我一起扛。”
“怎么扛?”
解诸满头黑线道:“是帮那个疯子完成伟业,还是傻乎乎地站到那个疯子的对面?你要知道疯子一旦疯起来,那可是要胡乱砍人的。我死了,您赔?”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负责呢?”
希北风哈哈笑了笑道:“行了,疯子的疯言疯语,咱们听一听乐一乐就算了,怎么可以当真呢?”
“正常人是不会当真,但是防不住有疯子真当真了。”解诸无奈扶额,早知道他就不勾搭希北风说出那些疯言疯语了,感觉像是被希北风坑了一起去背锅一样,以后万一这里面真有人变成那种疯子,他岂不是要跑出来给希北风擦屁股?
不不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真出现那种疯子,他怎么可能傻傻地站到对面呢?就算真的要站到对面,也是为了爬得更高才站到对面。
“咳咳,关于刚才的疯言疯语,说真的大家听过就忘了好了。”
希北风若有深意地瞥了眼岳士,其他人听了都无所谓,要是明先生听了的话,啧啧,估计有他可以烦的,希望岳士能够识相点别什么都拿去打报告,不然的话又是一桩麻烦。
岳士自顾自地低头记录,即便听到希北风的话,也没有停下自己慢吞吞的笔,依然在写着一些外人根本看不懂的简短语句。
希北风无奈笑了笑,道:“都回下神,咱们继续返回去看论语,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可宝贵的地方就在这里,不论大事小事都按河谐的办法去做。这里说的就是一个中心宗旨,无论如何,社会安定总是表现为拥有稳定秩序,各个阶层的人各得其所,不互相隔离,却能恰得其分地进行相处。”
“可能吗?”难得地,岳士开口了。
“显然是不可能的。”赢龙不屑地道:“上位者就该有上位者的尊严,下位者要么老老实实地坐好自己的位置,要么就起来反了上位者,哪里可能其乐融融恰得其分地相处呢?说到底不过是某些人的妄想而已。”
解诸亦是道:“上位者和下位者,这两个词,就已经人为地把世界隔离了,再加上老师所说的那种阶层的隔离现象,其实所谓的和,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基础,认真分析的话,确实只剩下隔离一条道路可以走了。”
“不隔离的话,难道贵族和平民厮混在一起。”蒋音晨呵呵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总不能我每天赚着无数的钱,却还乐呵呵地去跟一个乞丐聚在一起吃百家饭吧?就算我能自得其乐,恐怕那个乞丐也要被吓死。”
“未必是吓死,也有可能是气愤而死。”
希北风笑了笑,道:“好吧,其实我也不相信所谓的和,但是呢,这也是一种美好的理想愿望。而且通过制定一定的等级制度,限定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乃至于婚丧嫁娶的规格,确实是能有效地遏制奢靡之风,让阶层与阶层之间的差距得到缩小,让整个社会看起来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也就不会让人生出太多的戾气。”
“治标不治本。”解诸道。
“治本哪里有那么容易。”希北风摇摇头,接着讲论语:“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有的时候就行不通。(这是因为)为河谐而河谐,不以礼来节制河谐,也是不可行的。这句话相对有点绕,好好琢磨一下,其实也就不饶了。”
“非要死抓着一个和字讲,明知道很多时候都不可行,所以就用了个为河谐而河谐来当做失败的理由,再跟人家说要杜绝这种失败,其根本还是需要从他们强调的礼节来入手来节制,但说到这个礼节,他们强调的不就是礼之用,和为贵吗?也就等于说是重新绕回去死巷子,其实说了也等于是没有说。”
解诸鄙夷地道:“反正玩弄文字这方面,我谁都不服,包括老师都不服,但必须服了这编纂论语的人。”
“你想一想一帮子老少皆有的博学之士,一帮子社会成功人士,编纂这么一本论语,哪里有可能会让你找出太大的破绽。前面的不就证明了吗?一环扣一环,有时候看似没有多大关系,但其实只是转折得很漂亮,如羚羊挂角一般了无痕迹。”
希北风笑着道:“说到底,他们编纂的论语不简单的只是一些意见而已,你可以把一本论语等同于那个被人封圣的孔子的一生,和他的许多弟子们的一生来看。我们想达到他们中许多人的成就都很难,如今来看那一帮强人一起搞出来的一本小东西,不抱着一颗敬畏的学习的心可是不行的。”
“有道理,所以大家要好好学习,争取有一天搞出另外一本小东西。”解诸笑着道:“上面就记载着老师跟我们这些学生的胡言乱语,然后拿去跟论语打擂台,看看到底是一本正经的人会胜利,还是胡说八道的人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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