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
对于苏轼的这首打油诗,希北风只有臭不要脸四个字可评价。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
前三句一听那个凄凉,本来是挺想可怜一下这位昨天“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结果第二天就感冒,跑去找个聋哑人看病,还又絮叨了一篇《游兰溪》的装逼界大佬。
但无奈最后一句,异军突起神转折。
无灾无难到公卿。
希北风的心里只有一句大佬收下我膝盖,特娘的,惟愿孩儿愚且鲁,呵呵,就这样子,还无灾无难到公卿?
是的,他的一个孩子,真的“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人跟人的区别,有时候就是这么大。
不过所谓的“愚且鲁”也只是说某个方面,而且还是相对人精窝的苏家而言罢了,真正比起来普通人来,还不是照样甩个大条大街。
苏轼的话说装逼也装逼,但是说真的也真,最后结合另一个早夭的聪慧孩子来看,又觉这话说得真是真知灼见。
故而,希北风也想说一句,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心思恍惚了一下,他回过神来,不禁笑了笑,对着看着想反驳,但显然已经有点懵逼的解诸道:“刚才说的都打住,回到正题上面,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前半句讲了,现在讲后半句,什么叫民德归厚矣。老百姓日趋忠厚老实了。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
“前后两句关系不大。”解诸道:“谁说慎终追远,就能民德归厚呢?”
“这个没有人能证明,是根据现实经验总结的,只能说还是稍微能佐证的。”
希北风笑着道:“但要说合理合逻辑的话,我可不敢这么说,毕竟这就跟让你做好事一样,你完全可以说一句凭什么啊,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世上的事情就这样,看着好像很正确,但其实你不做也能很正确,因为没有人能决定你这么做就正确,顶多是靠社会法律约束,告诉你这么做了某些事情就是错的。”
“所以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正确的事情。”解诸道:“反正我只要不做会被惩罚的错事,那么在其他的地方,无论我怎么钻空子,都不应该被惩罚,甚至不应该被谴责。”
“确实不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但是会不会受到社会的谴责和惩罚,这个就不一定了。”
希北风笑着道:“不信你可以出去外面随地大小便,咱们这里确实是没有人抓,但你要是让人看见这么干了,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多管闲事出来怒骂你一顿,甚至于暴打你一顿。”
“他们那么做是错的。”解诸道。
“法不责众。”希北风呵呵道:“更何况你做的事情,其他人估计也是看不过眼,这种时候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违反了所谓的规则,但只要无伤大雅,是没有人想去较真的,而这就是所谓的民意。”
“还是法安全点。”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世上从来没有哪种法能惩罚所有的恶,所以民意就出现了,尽管他们看起来十分没有道理,甚至于有的时候还十分可恨,简直是在进行道德绑架,但是有的时候也确实很有效,这就跟孔子诛少正卯一样,恐怕听了后只能拍手叫好道一声爽啊!”
“无耻了点。”解诸道。
“维护了众人的利益,你做的事情再烂,也是伟大的。破坏了众人的利益,你做的事情再好,也是卑鄙的。”希北风道:“这就是所谓的民意,至于法的话,本身确实不会无耻,但是却有另外一帮无耻的人会去钻他的空子,做出一些更加令人恶心的事情。两害相权取其轻,当这两种同时出现的时候,大家总是很乐意用道德去批判法律。”
“那我就用法律去批判道德。”解诸道。
“如果你做的事情符合大家的利益,大家自然就会跟你一起谈法而不谈道德了。”
希北风笑了笑道:“有的时候,你跟大家谈法律,大家却反要跟你谈道德;有的时候,你跟大家谈道德,大家却又要跟你谈法律;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有时候谈法律更有利,有时候谈道德更有利。”
“标准随便更改,这还是大家追求的规则吗?”解诸不屑道。
“规则是用来干什么的?规则肯定是用来约束人的,而且相对而言还是用来约束弱者的,但很显然规则的本质不是为了约束人的行为,而是让大家过得更好。如果约束了某种行为能让大家过得更好,那就进行约束。如果鼓励了某种行为,能让大家过得更好,那就去约束那些妨碍这种行为的人。”
希北风道:“法这个东西,不可能那么全面,而且法是由人制定的,由人去确定约束哪些行为才能让大家的生活更安全更美好。也即是说,到底好不好,最后还是由人来决定。但世界是一直在发展着的,总会出现越来越多能绕过法的事情,这个时候就有人觉得,这个行为不合理,必须进行谴责,甚至于进行处罚。”
“很可惜,这个时候,往往法还是不会改变,也没有改变的必要。”解诸道。
“所以就有了民意这个东西。”希北风笑着道:“这是个好东西,虽然纵容的话,对法的破坏性很大,但是在法的下面,再参考民意,难道不是更加人性化吗?”
“说不定很快就被人利用了呢?”解诸道:“尤其是老师这种人,面上说得好听,背地里也不知道会搞什么鬼。恐怕所谓的民意,就是给老师你这种人利用的吧?”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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