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是白兄?”
都是在棋馆里混的,刚才让老鸨过去传话的公子自然认识白多义,虽然对于白多义的棋艺真是不敢恭维,但是好歹平时也算是挺客气的,故而这个时候也只能无奈地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见谅见谅。”
白多义也无可奈何了,下面的人叫后顿,他还是认识的,不可能不给面子,只能苦笑道:“我也快要回去了,后兄不急于这一时吧?”
“这是当然,白兄先要的人,我怎么好意思跟你抢?”
后顿笑着道,丝毫没有此前的暴脾气,都是圈子里的人,谁也不比谁差,又不是面对那些一般人,就算没理也可以扯成有理,现在的确是白多义先叫的人,他再多说两句反而被其他人看不起。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同一件事情,面对不同的人自是有不同的做法,看起来好像是见风使舵看人下菜,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觉得有问题,反而一个个理所当然,甚至于为早先的理直气壮而尴尬,真是没料到小庙里有这种跟自己一样大的鱼。
“好,那就承蒙后兄相让了。”白多义笑了笑,想着面子要给足了人家,就准备下去喝一杯酒,然而扫了一下大堂里的众人之后,登时就愣在那儿了。
娘亲的,怕不是他走错地方了?
这破青楼是棋馆吗?
怎么棋馆里平时厮混的人都过来了,而且还来得挺齐全的,甚至于能找到一些新面孔,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有些懵的他纳闷不已。
不过更纳闷地还在后面。
“混小子,你不回家来这地方干什么?”
白天南的声音响起,后顿需要给白多义面子,其他人也会给白多义留点面子,但他这个爷爷可是一点儿都不需要顾及到,昨晚彻夜不归便算了,今天别人叫了人去找不到请不来棋馆也不关他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看这孙子的样子,似乎是打算今天也在这里厮混了,再不管管的话,门风堪忧。
“我,我就是过来跟朋友喝酒的,这不,差不多喝完就要回去了。”
白多义硬着头皮道,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突然发现希北风那货居然不见了,心说这家伙怎么跟碰见亲爷爷一样,这么两句话都熬不下来就立刻滚蛋了。
他却不知道,希北风喝了一点,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视力和眼力完全没有问题,尤其是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他更是把眼睛擦亮了,第一时间观察到底是什么人跟他们斗,这一看下去就了不得了。
娄皓日在,这个没有问题,或许是喝花酒喝习惯了。
冬灵在,这个有点问题,男人喝花酒还跟着过来,真心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在多少还有女扮男装,加上对方熟悉这种地方,问题有归有,倒也算不上真大。
让他无语的是,就算两个人都出门,也没有必要连带着把小黑也带上吧?
正当他无力吐槽的时候,眼睛却是扫到了莫怜儿,尽管是男装模样,但是经过那一夜后,莫怜儿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他的心里,如今只要不是眼瞎就不可能认不出来,故而看到了之后便毫不犹豫地闪了回去,差点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和莫怜儿在这种“老地方”相遇,而是因为他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没错,就是茅依依了。
日了狗了啊!
希北风蛋疼不已,这要是出去何止是尴尬,简直是做贼心虚,当面踩着两条船,当着小三的面和老婆亲热?
不行,不行,他不能出去。
稍微喝了一杯酒冷静冷静,希北风假装淡定地坐在桌子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白天南听到白多义说是跟朋友过来喝酒,顿时就想起了一个人,而此时在场醉醺醺的人,或多或少也有人稍微反应过来了,心想着该不会就是那个留下布局的人吧?
茅依依则不然,她可没有想到留下布局的人是希北风,她只知道她当场抓住了希北风来青楼喝花酒,而且对方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瞥了一眼就闪回去,显然是做贼心虚了,这下子看对方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她刚刚生出来的一点儿怨怒之气也消失了,嘴角不觉微微翘起,让旁边的莫怜儿看了不禁心虚得流出冷汗,白多义出来的动静那么大,她想要不注意到其身后的希北风也不行,待会要是坐在一起,可怎么办?
娄皓日的嘴角正在抽搐,他万万没有想到希北风真的在这里,虽然他是挺想看对方的笑话的,而且待会真有什么事情也跟他无关,但是想到那种修罗场就不禁冒出点冷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也不能保证火不会烧到他的身上。
没错,最蛋疼的是,希北风找什么姑娘不好,居然真的找的是那个允儿,这要是加上冬灵姑娘,咳咳,当事人和受害人算是齐全了。这不是可以直接升堂了么……
呜呼哀哉。
娄皓日深感自己进入了一个大坑,此刻赶紧脱身才是正道,当下就赶紧给罗小黑和冬灵使了眼色,希望他们赶紧跟着自己一起撤军。
罗小黑喝了点酒正晕乎乎的,刚才连希北风的人影都没有看见,这个时候完全无法理解娄皓日的意思,话说就算不晕乎乎的,而且刚才也看见希北风,现在也不可能理解娄皓日的意思。好歹他们三个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住人家的,这在外面碰上了连句话都不说就溜走又是什么意思,这个不好意思啊。
冬灵倒是有看见希北风了,但是就跟刚才的假设一样,她是完全无法理解娄皓日的意思的,毕竟这两个人还曾经一起去过青楼,彼此之间应该是不在意在这种地方相遇的,至于娄皓日是不想见到允儿,想想的话应该不至于,所以她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娄皓日是几个意思。
莫怜儿倒是看懂了娄皓日的意思,因为她也是同个意思,只是为什么娄皓日会跟她一个意思,这就有点意思了。但总之不论是什么意思,她都不可能将那意思说出来暴露自己的,于是乎就成了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心中的愧疚感愈加多了,越来越不敢面对还被蒙在鼓励的茅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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