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远笙也有些瞠目结舌。
言诗的战斗,给别人一种诡异莫测感觉的同时,也时常会被称为华丽美艳。
但这一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言诗所变化出来的电锯,却是她至今为止在所有公开性的比赛中从未有过的行为。
甚至只有极少数的“观众”曾经见过言诗用那把电锯去作为战斗的武器。
当然,这电锯乃是她名为“无绵”的卡牌武器所虚化构成的,无论是作为职业比赛中只能携带的唯一一个武器来看,还是从卡牌武器作为“魔术师”这个职业特有的武器来看,“无绵”都是性质不输于武神棍子的武器。
顾名思义,无绵即无穷无尽,缠缠绵绵的意思。
但相对于人闲桂花落的月出惊山鸟来说,无绵却并不单单指无止境的分裂这一点,它的无穷无尽缠缠绵绵,主要在于变化方面。
虽说如此,对于魔术师来说变出电锯来战斗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在魔术表演中,魔术师们也常常拿电锯切割箱子中的活人之类的,但还是那句话,只有极少数的人曾亲眼见识过言诗拿锯子这样的场景。
实在是令人怀念。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月下姬自己也是轻声道。
“嗯?月先生方才说了些什么吗?”万远笙可爱地歪过头。
月下姬摇了摇头。
“武神已经中招了。”月下姬道。
诚如解说所言。
虽然武神出来以后立刻锁定了五个言诗当中的真身,并施以最粗暴直接的攻击,但如果只是这样one by one的场面的话,那么可以说胜负已定了。
那势均力敌的棍锯相交间,言诗陡然间空出了一只手。
魔术响指。
随着言诗小手打的那个响指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很少有人注意到位于武神膝盖后的窝处,有一道红色的烙印浮现出来。
这一道红色的烙印是之前在纸牌屋中,武神面对四面八方成千上万飞牌同时攻击后留下的产物,武神也不愧为武神,在完完全全只以棍子击落飞牌的情况下,也只有这一处是没能完全顾及到的。
但所谓的因小失大,正是会在这种比赛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从最开始的1v1比赛到现在千秋战队都未曾拿下一次优势,但作为千秋战队的队长言诗来说,她都未曾失去过半点战意。
魔术响指与之前她在武神身上留下的创痕相呼应,只见原本在对峙当中力量已经逐渐占优的武神,这时突然右腿不自觉的向前弯曲了一下。
没有职业选手会忍耐不住受到攻击时的神经痛苦反馈,因此武神这不自然的右腿弯曲,并不是因为魔术响指所对他造成了难以忍受的伤害。
但在那留有红色烙印的右腿膝盖窝处,却已然长出了一簇鲜艳的玫瑰。
魔术表演,已经开始了。
因此玫瑰的出现,武神的身形出现了一瞬间的不稳当,在这偏差之间,言诗当即收回了手中的电锯,并向一旁快步撤出一段距离。
那电锯并未消失,只不过又化为言诗手中的一副扑克。
她在武神身体不稳的那一瞬间将自己头上的魔术帽甩了出去,而在下一秒,从这魔术帽中陆陆续续飞出了白鸽。
但这并不是言诗的主旋律攻击,她扔出魔术帽以后,看都没有看它,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只有有“观众”存在,才会相对出现“魔术师”这个尊称——倘若没有观众的话,那么所谓的魔术表演也不过是自己才能看的无聊小把戏,正因为有观众,才会有所谓的魔术。
对于始终持有这个观点的言诗来说,她所带来的每一场战斗魔术表演,她都会尽全力的让整场魔术炫目到无以加复。
“这张牌……猜猜看,它是什么花色。”言诗嫣然一笑,她手中所有牌此时化为一张,对着双腿已被扎根于地面的玫瑰藤蔓所缠绕住的武神,以扑克的背面示之。
她没指望武神真的会回应她什么,但只要武神听见她说的这句话便足够了。
她不指望,但武神在那一瞬间确实是恍惚了一下,虽然他没有思考那是什么花色的扑克牌,但他的脑中却不自觉的随意联想到了一个扑克牌上的图案。
“是……小王吗?”言诗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就如同开在忘川河边的艳花般危险而神秘。
但忘川河在下面,换个角度来说,那是武神曾经去过的地方。
不过是——再翻天覆地一次。
藤蔓终究只不过困住了武神片刻的时间,让他的身体无法在双脚的支撑下有所动作,就在言诗进行以上所描述的事情时,武神单手持棍,回首间,他的另一只手已然拔了几根毛发吹了出去。
并不只有言诗才能用魔术创造出分身,对于演那只猴子的武神来说,他也是一位天生的“魔术表演者”。
“那么问题来了,正所谓猢狲满堂,武神所吹出的毛发飘散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便有铺天盖地的“小武神”凭空出现在赛场上。
这个问题便是,在这种“猴之财宝”的情况下,假设武神每一根毛发能变出一百只小武神,每个小武神有两条腿和两条胳膊,那么请问,武神今年多少岁?”
这并不是什么吐槽。
也不是言诗的垃圾话,不是某位观众的无聊遐想,更不是月下姬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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