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卿神色一动,“什么兵权?”
太后脸色一变,自知失言,但既然被沈文卿听到了,她也不打算再隐瞒,“哀家不信你不知道救走哀家的人是钟漠,就算从前不知道,到了北疆也该知道了。”
沈文卿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就算是他又如何?他不过是念着太后当初的知遇之恩,才把太后救出来的,微臣可不信他会为了太后叛变大周。”
太后扫了沈文卿一眼,不屑的说道,“无知小儿,你懂什么?”
沈文卿还想再试探几句,太后已经起了警惕之心,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去。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沈文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从太后的语气和神态来看,太后很有把握把钟漠策反。
太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钟漠手里有十万钟家军,如果钟漠背叛大周,大周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办?
沈文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该怎么把消息传给暗卫?
自从来到北疆,钟漠的人便把这座别院围得铜墙铁壁,还用了不少高手坐镇,暗卫压根靠不近别院,更遑论跟他通消息。
就在沈文卿焦头烂额时,一个秀丽玲珑的婢女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公子,这是您的安神汤,喝了就歇下吧。”
所谓的安神汤,里面放了让人昏睡的药物,每次都让沈文卿昏昏沉沉的。
沈文卿目不转睛的看着婢女,他的眼神一向温柔如水,看起来温柔多情的,婢女被他看得脸颊绯红,羞涩的问道,“公子一直盯着奴婢看,奴婢脸上有脏东西。”
“嗯,是有。”
婢女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有,连忙擦拭脸上。
“我来吧。”
沈文卿轻声道,柔软温热的指腹轻轻擦拭着婢女的下巴,擦了片刻后,微微笑道,“是我看错了,原来是一颗美人痣,不是脏东西。”
婢女的脸唰的红透了,沈文卿的手指并未放开婢女,反而另一手也楼上了婢女的纤腰,用力一揽,婢女咚的一声撞在他的胸膛上,脸颊红得滴血,声音也抖得不行,“公子,公子不可以……”
“不可以……那便算了,是文卿唐突了。”
沈文卿立即放手。
他放得这样干脆,婢女不由得怅然若失。
“你退下吧,夜色深了,你也该歇息了,你整日服侍我,想必也累了。”
沈文卿淡淡的下了逐客令,婢女并未离开。
沈文卿装作看不见她脸上的挣扎之色,不动声色的端了安神汤,刚要喝,又作罢了,不轻不重放在桌上,幽幽叹息一声,“也是怪我已经娶妻,不能给你正妻的名分,又岂能让你跟了我,委委屈屈的做妾?”
婢女两眼放光,面露惊喜,沈文卿将她的神色变幻全收入眼中,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继续露出悲伤忧愁,自责不已的神色,“玲秀,你退下吧,自从我来了北疆,被困在这里,你一直尽心尽力服侍我,我很感激,却无以为报,等你找到好夫婿,我会送你一份价值不菲的嫁妆的。”
“只是我心中难过,你这样好的女子,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靠近你,我的心都要碎了。”
沈文卿越说,婢女的眼睛就越亮。
说到最后时,沈文卿眼眶居然说红就红,而婢女也明显受到了触动。
自从那一次用美男计,离间李清和她的心腹婢女,这是沈文卿第二次用这个计谋,用得比上次更加娴熟。
很快,在沈文卿的花言巧语,加柔情攻势下,婢女败下阵了,半推半就的倒进沈文卿的怀里,沈文卿拼命忍着一把推开她的冲动,打横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沈文卿用了美男计,另一边则有人用了美人计。
太后回了房间后,先是仔仔细细的沐浴更衣,身上擦了让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有光泽的香乳,又细细描画了妆容,细腻晶莹的脂粉,将她眼角的细细皱纹藏起,让她的脸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她又刻意调整了屋里的灯火,让她的脸在浅色柔软的光芒下,变得更加的年轻细腻,面若桃花,说是十七八岁也不为过。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从衣柜的最底层,找出一件裙衫。
那件裙衫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新嫁人的妇人所穿,颜色娇艳,花样娇俏,但多了一丝华丽端庄,只是那款式却是有些旧了,像是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太后慢慢的脱下身上的衣裙,换上了这件旧衣,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娇艳欲滴,娇俏而不失柔媚,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无两样,太后看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妩媚动人的笑容。
只一瞬,她的嘴角便耷拉下来,看着铜镜中一下子年轻二十来岁的女子,眼神冷得像浸了冰霜一样。
很快的,她眼里的冷意褪去,嘴角上扬,露出势在必得,破釜沉舟的笑容。
当钟漠踏进屋子时,一眼看见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的太后,肌肤胜雪,面若桃花,满头青丝枕在脑后。
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当年初初相见的那个人,不由得喃喃道,“云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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