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一落地,秦矜立刻抬脚朝夙锦安的屋子寻去。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作直跳,她甚至能感受到脖颈处传来躁动的脉搏声,紧随着心跳的节拍颤抖着,整个时空都仿佛凝固住,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
越是靠近,双腿越是绵软无力,连伸手推房门的勇气都没有。
“哥哥,我突然有些害怕。”秦矜深呼一口气,面色早已煞白。
近乡情怯,便是这种心情吧。
秦羽见秦矜僵在门外不敢进去,面无表情道:“时间紧迫,既然你不想见他,我们便回县公府。”
说罢,便要伸手去牵秦矜的手掌。
“不要回去,我要见他。”秦矜侧身避开他的靠近,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的将房门推开。
顿时一股淡淡的墨香传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照耀在墙壁上悬挂着的各种名家真迹,将其中的韵味熏染得越发浓郁,西面墙壁更是挂着一幅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正中央的墙壁上,是一幅用精美雕花黄花梨木镶边的半张山水画。
此画,正是幼时夙锦安生辰时,秦矜亲手画的。
仅剩半张,却依旧被他精心的框裱起来。
撕裂的痕迹破坏了山水画的美感,乍一看去,便令人心头微堵,有种怅然若失的寂寥感。【零↑九△小↓說△網】
破坏的东西不再圆满,总是令人格外惋惜。
“夙锦安格外爱惜字画,你且去瞧瞧他罢,我在此处等你。”秦羽环顾一周,视线落在墙壁上悬挂着的字画上挪不开眼。
“恩。”秦矜闷哼一声,仅看一眼,便不愿再看。
她一门心思往里屋走去,越往里屋深处,房中气息便愈发窒息起来。
浓郁的药味已经盖过屋外的墨香,不知名的药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像是透着某种腐烂的气息一般,令人不安。
夙锦安的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映入眼帘的是淡蓝色的帐幔,床榻上方一袭一袭的流速随着风而轻晃,流动着的药味气流从床榻的少年身上四散开。
少年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原本殷红的唇瓣依旧毫无血色。
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在他身下,柔软却也单薄无比,好似无论如何都温暖不了他,永远置身冰天雪地当中,孤苦寂寥。
“夙锦安?”秦矜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忍不住栖身靠近,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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