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邶京,烈日炎炎
七月的邶京,热度不减。
不过这些都作用不到郑善的身上。
就在整个社会在疫情面前如临大敌的时候,就在郑常率领青鸟和墟网大杀四方开疆拓境的时候,就在虞美回归工作为白泽全力以赴的时候,郑善却带着张如真回到了永乐老家,美其名曰休假,其实是散心。
这是张如真的建议。
那晚从时迁家出来,张如真敏锐的察觉出爱人的异常。她问郑善出了什么事,郑善回说累了。
张如真知道郑善没有撒谎,但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不过她没有追根究底。既然郑善选择不说,肯定有他的原因。可郑善那副疲倦的样子,张如真看了心疼不已,于是有了休假的提议。
六月二十五日,郑善和张如真登上离京的航班。
这一次回去的就他们那个,钟山被留下协助虞美。此时正是白泽大步向前的时候,事务繁多,急需人手。
回到山清水秀的乐溪乡村,和张如真同住一个屋檐下,郑善什么正事也不做,也不想,每日早起晨跑,饭后要么去地袛庙和大爷大妈闲聊,要么留在屋里看书赏画,要么给张父打下手。
在张如真哥哥张青的撺掇下,张父在墟网上开了一家定制竹工艺美术品的店铺,是第一批入驻的商家,开张几十天了,接到的定单数还不错。唯一不好的是需要有人时刻守在电脑面前充当客服,这对原来只对熟人供货,几乎不需要太多交涉的张父来说,有些强人所难了,不得己只好让张母顶上。
反正自从知道张如真还没毕业就有大笔稿费进账,张青在邶京小有积蓄后,张母就起了退休享福同时等着给儿女带孙辈的心思。
七月十四,烈日当空,蝉鸣不止。
明天就是中元节,张母带着张如真正在印“金银财宝”为祭祀做准备。
这是他们家的习惯,不去买现成的工业品,而是自己动手,用原始的雕板印刷面值亿贯的纸钱,用淀粉米浆熬成的胶水粘金元宝。
那个紫红色的雕板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有年头了,因此印出来的图案有些模糊不清。
母女两个分工合作,一个“印钱”,一个“铸宝”,手脚麻利。
郑善无事,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事实上,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张母说:“准备的活是我们女人家的事,你就别来捣乱了!”
今年母女俩的工作量是往年的一倍,多出来的是属于郑善的。
这些年来,郑善几乎是不过中元节的。无论寄居在地袛庙的时候,还是在邶京上大学的时候,郑善都是在地祗庙上一柱香就好了。
今年不一样。
今天早上,张母和郑善说了一通话,郑善觉得有道理,就随了她的意。
张母说:“长元,以前你住在松老那儿,不太在意这些,我明白。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你看看,你自己争气,你那块被烧成白地的家重新盖上了新屋,我家姑娘又死心塌地的认定你了。”
“既然新屋都盖上了,你们郑家也算是枯枝逢春,老树新发,有些事就不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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