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看上去一切正常。
如果忽略了彭文赋的姿势,基本可以看做是这些人在进行一场名为‘丢手绢’的游戏。
“你们……”张百六皱着眉头,眯起一只眼睛,左手食指敲了敲脑袋,难以置信的轻轻摇头。
这些人脑子都有问题吧?
而且,没打他,也没骂他,他跪在中间,嚎什么?
张百六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彭文赋便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他。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猛地窜起身,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
“放肆!”
一声断喝传来,黑杆子猛地挥起他手上的杆子,打横扫了过去,狠狠地打在彭文赋的腹部。彭文赋惨叫一声,跌扑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除了张百六,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可不知道为什么,张百六并没有出手。
盲四看得眼睛都直了。
缓过神来,就想上前扶起彭文赋,却被张百六抬手止住。
张百六走过去,在彭文赋身前蹲下来,低头看着他,问道:“姐夫,好玩吗?”
彭文赋奋力抬起头来,抬手去抓张百六的袍角,试了几次,却都失败了。最终,只能趴回地上,搜心刮肺,狼狈地剧烈咳嗽,下意识地摇头。
“姐夫,你知道吗?他……”张百六抬手指了指盲四,说道,“他刚出道的时候,比你惨多了。而我……”张百六说着又倒转拇指,指了指自己,“我刚出道的时候,还不如他。”
彭文赋不再咳嗽,仰着头,定定的看着张百六。
张百六说:“老爷子想让你一步登天,昌江帮也早有这个捷径。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个人走成的吗?那是因为,咱们这行,只信这个和这个!缺一不可!”
张百六说着,指了指脑袋,又攥了攥拳头。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现在,站起来,跟我走,我保证以后他们都不敢这么对你,但今后的日子,可能会让你无时无刻不怀念今天的感觉。或者,你可以继续趴在这里,至于今后……就靠你自己了。”
张百六说完这番话,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身后,彭文赋只稍稍愣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追上了他,紧随其后。
就像那个谁曾经说过的一样,抱歉,那个谁我忘记名字了。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人类永远都害怕无法掌握并且不知何物的东西,这是发自本能的恐惧。
彭文赋害怕张百六真的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了。
从小到大,他遇到麻烦,第一件事就是报张百六的名字,每每逢凶化吉。
离开了张百六,他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但只要在张百六身边,起码……起码不会死吧?
“六爷……六爷!”跟着张百六出院子的除了禄坤、彭文赋之外,还有盲四。他小心地陪着笑,希望张百六能停下来听他解释。
可张百六压根儿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脚下一步不停。
见张百六态度明确,禄坤停下来,将盲四拦住。对他笑道:“别跟了,六爷现在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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