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又有何用,如今那个李宛和身后有殿下相帮,就自以为是捡到了便宜,母亲才不愿意让你去趟这趟浑水,那个平阳王有什么好嫁的,日后得不到皇位,还不是一场空,再说了,南陵王殿下素来同我们尚书府为一体,日后若是南陵王当上了皇帝,那个李宛和如今要是嫁入了平阳王府,还不是有她倒霉的时候,再说了,我家敏和长得那么漂亮,怕什么,还愁没人娶我们敏和吗?!乖啦,回房吧,就当是好好睡上一觉,我就不信,老爷还真能把你关上五年。”大夫人看着李敏和,要是旁人,她早就没耐心然后发个大火,将人训斥一番才好,可这个是他的女儿啊,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可不能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被人给耽误陷害了呀。
“是,母亲,我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啦。”李敏和一把抱住大夫人,大夫人也拍拍李敏和的背部,轻轻的安慰道。
是啊,母亲一定会为我讨个公道的,母亲一定不会不管我的。李敏和心里这么想着。
是啊,母亲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母亲一定不会不管你的。李敏和的母亲大夫人心里这么想着。
“宛和,你受苦了,让娘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哪里又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做娘的不好,娘没用,娘不能保护的了你,娘该死,你说你做什么要去招惹大夫人她们,娘不是总是告诉你说,凡是都要忍着些吗,你怎么就不听呢!快和娘说说,到底哪里是受了什么委屈,可是挨打了,听底下的人说,老爷生了好大的气,发了好大的火呢!”李宛和好不容易撇开了李尚书,撇开了李敏和母女,好不容易想着自己终于能够清净一会会啦,没想到,刚走出没多久,走到自己那个破落偏僻的院落里,还没进屋子,就看到了一早等候在门口的李宛和的娘亲。还没走近,就见她着着急急的跑了上来,然后还没看清李宛和,她的女儿的脸,就又是好生的说了这样一番早已被李宛和烂熟于心底的这样一番话来。也对,每次只要一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有一点的风声,她的娘亲,她的这个娘亲,就会说这样一番话,好让李宛和知道,好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李宛和,她李宛和只不过是个就应该要忍气吞声的贱婢生得贱种,成为李府的庶出二小姐也是莫大的福分,是不配同人家争什么的,连道理也是不配同他人讲的。
李宛和有什么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如此,到底是哪里不如了别人,为什么要自己这样的看低自己呢!
“没有,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个样子,低三下四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哪里还要指望别人来看得起你呀!你总说让我不要去招惹她们,不要去招惹这个不要去招惹那个,可哪里又是我去招惹的别人,是她们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我们!说到底,还是看我们好欺负,才会这样不是吗!我忍什么!你忍了那么多年,可是忍出什么东西来了吗!对,父亲是生了好大的气,发了好大的火,可这一次不是因为我!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就让我忍着,有用吗!这样没有用的啊!”李宛和见自己的母亲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也不想着询问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就是这样一番话,心里不免有些不耐与不耐烦,加之,今日之事,确实是太多太烦躁了,便语气也不是那么的好了,说出的话总归是有些伤人的心的。
“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宛和,娘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斗不过他们的,娘是为了”只是那李宛和的娘亲却还是没有听出些什么来,只是一味的又是强调这样的告诫的话来。确实,每一次,只要李宛和有过什么争执,或者说李宛和有那个只字半语的为自己辩解,为自己打抱不平,为她辩解,为她打抱不平,第一个教训李宛和的便是李宛和的娘亲。最后总是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娘亲做的说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好。。”等等之类的话语。每每到了此处,李宛和便不会再说什么,也不会再争论什么,甚至也不会再流泪。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心疼,没有人为惋惜,没有人会为她觉得不值得。所有的人都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因为他们都知道只一点,所以这就是李宛和真正可悲之处,也是李宛和为什么这些年会这般的沉浮。
“娘,你何苦又要说这样的话!好了好了,今天我也是真的累了,我要去休息了!”李宛和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在争论下去了。都说一个女子,在家中的岁月算是前半生,出了家门嫁入夫家的岁月算是后半生。李宛和的前半生已是十分的不幸运了,不能让自己的后半生也因此而陪葬了去。既然,李宛和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出身,选择自己的命运,那李宛和就只能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自己为自己筹谋。
“宛和啊。。娘真的是为了你好。”李宛和的娘亲在李宛和离开后,小声的顾自己喃喃道。李宛和的娘亲见李宛和远远的走远了,总感觉自己的女儿相较起之前来,又与自己生分了不少,可是她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如何能斗得过他们呢,她们又如何能与他们斗呢。不过是想求个平安罢了。可是在这个求平安的过程中,她渐渐的发现自己同自己的女儿越来越生疏,话也越来越少,这个女儿也越来越不愿意依赖她了。可又想想,也是可笑的,自己哪里有值得她能够依赖,能够庇佑的地方呢。算了,算了。
李宛和终于是回到了自己小小的房中。虽然已是入春时节,可这房间里还是冷的让人心底也不免十分的寒冷,多生了几分冷冷的味道,让李宛和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很凄凉,很悲惨,很不值得。
越南宫有些吃惊,但也庆幸,幸好她没有彻底翻了这屋子,幸好她没有发现书信与玉佩。
缓缓的走了进去,只叫到,“荣珏,”
“荣珏对先生有很多疑问,很多想法,”
“还请公主言明。”越南宫淡淡的说道,显然并没有太过在意。
荣珏看着越南宫自如的表情,从袖中拿出那枚蝴蝶玉佩,放在桌子上,放在他的面前,“先生可拾识得此物?”
越南宫并没有细看,仍是低头把玩着衣服,“识得。”
“那先生可知我将此物赠予了何人?”语气比先前加重了一分。
“知道。”依旧不温不火的回答。
“那先生可认得此人?”又重了一分。
“认识。”
“先生可知,他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死了,他死了。”越南宫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淡淡的,“死在北境,在北境乱军之中,没有墓地,没有墓碑,甚至没有人为他收尸!”越南宫的声音依旧如此,只是多了些恨与怨,还有久久的不甘。
荣珏还是没能忍住,流下了泪。死了,果真是死了,荣珏你还抱着些什么希望,他死了,早就死了。
他一生戎马,鞠躬尽瘁,连她小小的心思都能明白。
她一世荣华,得天庇佑,连他最后的尊严都没能留住。
越南宫看着荣珏,拿起那枚玉佩,握紧了手里的拳头,看着荣珏这副伤心的模样很是生气,“我自是认得这块玉佩,那是公主的母后在公主十二岁时赐给公主的,也知道这玉佩本是一对,公主将此物送给了心爱之人,更知道他是个大将军,一生战功无数,他叫凌云,是云城的叛将,是公主的舅父带人斩杀了凌氏一族,是公主的父皇下旨处决了凌氏一族!”
“不要说了,他是叛臣,罪当处死!”荣珏不想在听下去了。
李甫听着也很是寒心,他家将军心心念念的人,这世上唯一的光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不相信将军。
“叛臣?!何为叛臣?!明明是公主深爱之人,你却不相信他的忠诚!若他知晓,怕是尸骨难安。”
“若非如此,那些年,他为何了无音讯,我写给他的书信,他为何一封都不曾回于我!他心中从来不曾有我,只有他凌氏一族的荣辱!”荣珏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这事情未免太过,解释不通。
“你怎知他没有!你怎知他在北境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你又怎知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越南宫说的愤然,“他是有机会出逃的,他是有机会活着的。”
“与其说他太过自信,不如说他是因为相信公主你!他宁愿放弃自己也要相信你,保全你的安康,可却是他最亲最忠之人,背叛了他!我真为他感到不值!”
以凌云的身手,定能从乱军中全身而退,怎能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尸首全无。
“你撒谎,你撒谎!”
“我何须骗你?!公主既然不相信他,为何要日日做那伤心状,为何日日放不下他!”越南宫让人将凌云那些年写给荣珏的书信拿了出来,放在荣珏的面前,那每一行每一字都是凌云的温暖与爱意。
“荣珏,今日是我到北境的第五日,你可怪我这般拖延,迟迟才给你写信...”
“荣珏,你莫不是真的生了我的气,竟一封书信也不曾,你送我的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北境风沙很大,吹得我沧桑了许多,你可不能嫌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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