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东北那边村子里用来腌制蘸酱的缸,只不过是小一号的。
见陶伯没有发现我们,我和凌啸汀心里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心中不免的有些好奇,陶伯为什么要在床头放一个铜缸?屋子里还有那么多纸人是什么意思?
我紧闭呼吸,身子蹲的矮一些,只露出两只眼睛从窗子外看陶静的房间。
陶伯抱着铜缸走到房间的西南方向,用手很亲切的摸了摸铜缸。
在烛光的照射下,铜缸上全都是血迹,还有很多血液从铜缸里流出。
在铜缸上面好像还刻着什么图案,很潦草,有点像是飞禽走兽,还有一些甲骨文之类的文字。
过了半响,陶伯很恭敬的把铜缸放下,在铜缸面前放着一个旧娃娃,然后掏出三支香点燃,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我只看到他袖子一挥,香就燃了。
看到这一手,我就知道自己和陶伯的差距有多大,他当初还骗我说什么不会道术。
陶伯对着铜缸三拜九叩,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脸上满是虔诚的神情。
过了好几分钟,陶伯猛地睁开双眼,把手伸入铜缸里。
等陶伯把手从铜缸里拿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就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一个类似人心脏一样的东西在陶伯手中跳动,一下...又一下。
陶伯仿佛不知道恶心两个字怎么写,把手上的恶心的东西放在嘴巴里大口咀嚼。
我的心怦怦乱跳,浑身颤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食道收缩蠕动十分的难受,一股股恶心之感涌到喉咙,想呕吐的欲、望不断的折磨着我。
鲜血,从陶伯的嘴角处淌了下来。
他的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搅动口腔的声音,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阴气森森。
我使劲的踮起脚尖,让自己的脑袋伸进窗户,从上至下看的更清楚一些。
铜缸里堆满了血淋淋的内脏,一颗眼珠子漂浮在血水之中。
接着,陶伯那血粼粼的手伸入缸里再次打捞了几下,缓缓掏出来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先是惊恐,转而是怒火攻心。
那是一张人的照片,照片被血水所浸泡,看不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但从照片里,模糊的长发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在女人眉心中间,也就是人的命门所在的位置,用一根长相奇怪的铁钉钉着一张那张照片。
邪术!
我突然想起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哪里见过,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有过记载。
这是最阴毒,也是最恶心的法子。
施法之人要挖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死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的尸体。
而且这个人必须是淹死的。
在尸体下葬之后的三天,把尸体挖出来之后用产妇的羊水,胎盘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祭过灵婴(既刚刚出生就死的婴儿)之后混合着血水吃掉内脏。
被施法之人的照片一直被这些阴物所浸泡,眉心又被棺材钉钉上,那就代表着被施法之人将会和阴曹地府联系在一起。
只要钉子没有被拔下,那被施法之人必定会一天天的痛苦而死,而且她的“听户”(耳朵),招子(眼睛),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全都来自另一个世界。
用简单易懂的话说,就是人活着,灵魂却已经进入了地府,受到酷刑的折磨,一直到把灵魂折磨得灰飞烟灭,那人也就死了,而且永不超生!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这邪术最厉害的一点。那就是和这照片上所有有关系的人,亲朋好友,全都会和照片上的人同等下场。
这,也被归葬派称为三大邪术之一。
因为一旦施展,那就是和古时候皇帝下的“诛九族”一样的道理,会死很多人。
而施法之人也会受到同等惩罚,坠入地狱永不超生,每天受到割舌剜心,剥皮等等的酷刑。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个传说,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死于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人,还是淹死的去哪儿能找到啊?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今天,让我碰上了!
这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啊,若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人会这样弄。
......
就在这时,陶伯那双幽灵似的双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我们这边扫了过来。
下一秒,陶伯那张恐怖到极点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嘴角上海占满的红色鲜血。
这张脸就贴着我鼻尖的位置,他一脸的恐慌和愤怒,还有那被人捉到的羞恼,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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