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芈筱根本无法说出口,当着全天下的面,她也不敢撒谎。因为她代表的是北宫,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北宫的脸面。江湖人最重的就是一口气,哪怕是面对死亡,她也不愿给北宫带来不利的影响。
芈筱叹道:“田奎兄弟之死,只是一场误会,我虽没杀他,但他之死,确实与我有关。具体的细节,我不方便说出来,如果谁想要我死,直接上台来将我杀死。”
这么一说,评判们面面相觑,这个解释令他们非常不满。秦舞阳冷笑道:“也就是说,田奎之死,乃是你主使的了。田奎兄弟虽然实力不强,但是与他交好的江湖同行,还是很多的,我相信自然会有人为田奎兄弟出头。”
芈筱、北宫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高渐离的脸色异常难看,他根本没想到秦舞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他人出手,还是为一个死人出头,根本不符合易水的利益。易水能有个座次,已经算北宫高看他们了,这么将北宫得罪死了,下面的计划,无论怎么做,都会令北宫厌恶。
高渐离深深地知道,易水来的这些人,都有各自的目的,许多事情都不与他商量就说出口,让他变得非常被动。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辛亏他还有后手,不然这次北宫之行,只能让全天下小觑了易水。
北宫众人的脸色很难看,晨曦嘴角高高翘起,她望了望晨韵楼,心里懂了。
晨韵楼三层的嬴政等人,也看的眉头紧皱,负刍不满地言道:“赵嘉、燕丹,你们的心胸果然狭隘,还是出手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一个是傻子,看似表面和气,对芈筱大度,但是经历过刺杀,许多人都恨上了芈筱。
负刍第一个排除的是嬴政和赵迁,因为他们团体的实力最强,根本不屑背后下刀子。后胜与北宫有旧,也不可能在这个场合下对芈筱发难,能做出此事者,唯有赵嘉和燕丹。
赵嘉苦笑道:“不要看我,芈筱不死还好,万一她死在擂台上,晨曦必然怨恨到我的头上,我可没有秦王的实力。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是赵嘉,那就是燕丹了。
果然如此,燕丹冷笑道:“没错,是我鼓动秦舞阳做的,易水不听话的人太多了,不听话的人就该死。在易水,我信任的人不多,不能为我所用的,就要让他们死去。而我与易水的关系,晨曦也早就知道,易水做什么,也与我无关,毕竟下决定的是鞠武等人。”
如此说来,嬴政等人也不再多问,政治斗争就是如此,何况燕丹面对的楚国形势,比他们还是艰险。每走一步,都会面对各种攻击,所以燕丹必须化被动为主动,将潜在的敌人能除去多少是多少。
擂台上的芈筱闭上双眼,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想解释也无法解释,只能听天由命。特别是擂台下与田奎交好之人,都准备上台与她争斗。
在许多人即将准备上台之际,突然一个身影跃上擂台,大声言道:“我乃聚义门苟邢,特来讨教芈筱姑娘的高招。”
那些正准备上擂台之人都傻了眼,苟邢这个名字没人听过,天知道中原有没有聚义门这个门派,这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离谱的是,苟邢说完一句话,直接对芈筱出手,两人已经战之一起,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踏上擂台。
看两人打斗的样子,明显苟邢不是芈筱的对手,他上擂台,就是进行一场不可能得胜的战斗。
众人都不是傻子,齐齐地将目光看向主位上的晨曦,却见晨曦微笑地看着擂台上打斗的两人,看的津津有味,根本没有回众人的目光。
众人也是无奈,晨曦的名望太高,肯为她赴死的江湖高手,还是有很多,哪怕明知道是输,也会遵从晨曦的意愿。搞来搞去,人家北宫早就有了谋划,不管别人说什么,芈筱都不可能死,徒惹的易水主动跳出来,不但目的没有达成,还是让北宫确定了敌人是谁。
跟随在离歌身边的五兄弟,也是很苦闷,杜秋叹道:“晨曦算准了有人会对芈筱发难,提前找来一个庸手过场,我们也没办法。看来想要替田奎兄弟报仇,只能再找其他机会,三弟就不要再上场了。”
铁头点了点头,五兄弟长年在江湖打滚,自然看明白现在的形势。这一次之行,墨家不会参战,更不会去争夺什么盟主,只是来解决私人恩怨。
离歌也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他和吴为给北宫找麻烦,晨曦应付的太好,说到底,还是算不过人家。
擂台上胜负分的很快,芈筱以一招胜过以后,苟邢说自己实力不行,立刻跃下,消失在人群之中。
芈筱心底阵阵窃喜,还是大师姐深谋远虑,论玩弄手段,比这里任何人都高。接下来不管谁上台,芈筱都打定了直接认输的决定,给各方一个交代。什么江湖面子,与性命比起来,都不值得一提。
芈筱的想法,擂台下的许多人都看了出来,一时间无人再登擂台。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差点没把芈筱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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