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夜,微风在这座北方的国都吹荡,夜色下的街道,显得寂静无声。只有那外族来的三女一兽,肆无忌惮地走着。
雪女感到寒冷,就算冰雪殿的风雪,都没有现在的寒冷。冰女太不懂事了,如此挑衅血凡公子,虽然快意爽快,但是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是在咸阳这座中原最强大的城市,那些人看到的,只有本族和外族的歧视。在这一刻,所有的中原人,都不欢迎她们的到来。
研冰停下脚步,转首怒视冰女,言道:“我会带着雪女离开,再这么挑衅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中原武学来源于华夏,冰雪殿的先祖,起源于华夏,我们不能忘祖谈今。”
拉着雪女,与冰女分道扬镳,急急地走出咸阳城。冰女依然无视研冰的意见,能让她信服的,只有强绝的实力。中原人只懂尔虚我诈,本身实力并不强,至少冰女没有看见哪位有巅峰高品的强者出现。
可研冰并不这么看,你看不见,只是因为你来的时间太少。远的不说,就说摆在近前的强者,剑谷绯月就是一个中原人,冰雪殿被她压制了几百年,难道还敢说中原没有强者吗?
走在咸阳城外,无数的目光盯视着她们,千葵在血凡楼前愠怒道:“幸亏你们离开的早,再等下去,你们都会死。今夜,冰女必死,血凡楼也不会允许任何冰雪殿的人上船。”
雪女惊颤,研冰轻拍着雪女的后背,让她不要激愤。
研冰言道:“冰女第一次出门,看在先祖的情分上,就不能饶恕她这一次吗?”
千葵淡声道:“那是冰雪殿教育所致,你们忘记了当年的恩情,如果没有我家公子,早就被我家姑娘毁去,哪里有现在的冰雪殿。你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当面整个中原人的面羞辱公子。”
“忘记告诉你们了,北宫晨曦,钟殿钟离,都是剑谷弟子,她们代表的是姑娘的意志。冰女羞辱公子,跟羞辱我家姑娘何异?冰女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血祭之战之前,她根本没有资格去参战。”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划清与冰女的界限,那只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别把整个冰雪殿搭在里面,而葬送几百年来的传承。公子已经下令,冰女出不了咸阳城,你们留在城外观看即可,不得进入城内,免得被钟离殿主大人杀死。”
研冰和雪女全身哆嗦,冰雪殿一直看不起中原人,认为他们很弱小。这一次,真的惹得众怒,血凡公子以雷霆之势,对冒犯他的人进行诛杀,就算冰玄女亲来,估计也救不得冰女的性命。
怡欢院的露台,嬴政、钟离、胡姬站在最前方,众多北宫人摆放着长眠灯,油灯铺满了露台四周。
嬴政立定身形,内力运起,一道声震整个咸阳城的言语道:“琴起,点灯,为死去的北宫兄弟招魂。”
得意楼的顶层,若琴轻拨琴弦,一道音波扩散在咸阳城周围。指间滑动,后期极品的内力运转,在中原之地的咸阳,一曲‘乱世镇魂曲’飘荡在夜下的秦国国都。
音弦扣人心扉,旋律平和,没有一点攻击性。好似在寄托死去的人们,在为他们招魂,听者寂静,黯然感伤。列国年年征战,死去的人们,绝大部分都没有名字记下。在这首曲子里,遥寄哀思,缅怀古今。
城外的三大军营,军人们脸怒哀思,或许下一刻,就会奔赴战场,马革裹尸,成为一位不被人叫出的佚名人士。
雪女和研冰,也在静静地听着,城内的冰女,也在奇怪地听着。她不懂,没有一点攻击性的音波,为什么要弹出来?
千葵闭上双眼感悟里面的波动,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夜色下的远处。
今夜的月亮很圆,遥挂在夜空,只听怡欢院北宫众人齐声言道:“北宫兄弟,还魂吧。”
百多盏长眠灯,从怡欢院露台,缓缓升空……
紧跟随的,就是秦宫深处,几千人的呐喊:“北宫兄弟……”
接近百盏的长眠灯,从皇宫升起……
人们看着缓缓升起的灯笼,听着那些呐喊,每升起一盏灯,代表的是北宫死去的一条生命。从来没有哪个势力,会为死去的人这么哀思,心灵上的碰撞,点燃了每个人的心间。
秦宫深处的茅草屋,晨曦依偎在夏姬的怀中,不时地安抚着夏姬的心口,劝慰着这位老妇不要太过哀伤。
夏姬指着夜空中的长眠灯,嘴角不停地哆嗦着数着:“一、二、三、……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七……”
每数一个数字,夏姬的心跳就加快一分,晨曦能感受的出手,奶奶真的心伤了。北宫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她抚养长大,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些幼小的生命,都还没成年。
咸阳内外静悄悄,只看着夜空上方的灯笼,更有许多列国来人,都认为这次传讯方式,完全可以利用在军事上。可是长眠灯的升空技术,只有北宫掌握,连鲁勾践都摇着头,墨家根本没有这个技术。
某一刻,人们惊奇地发现,在蕞城的放心,也升起了十几盏灯火。隐隐地听到万人齐声呐喊:“北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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