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外传来一阵喧哗,钟离和王敖露出警惕之色。
得意楼大厅,歌舞表演还在继续,却不知道哪位贵人门下的一个小厮,想要闯进厢房。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被埋伏在两旁暗桩拦下。
即墨木灵起身言道:“你是哪家的门客?那间厢房不对外招待。”
小厮问道:“打开门就是做生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得意楼也有限制的去处?这不公平,那间厢房的位置,可以更好的浏览整个咸阳城的风光。我们在大厅交谈的话,里面可以听见,里面说的话,我们却听不见,做何解释?”
即墨木灵笑道:“在这个世上,哪里会有完全的公平。得意楼是我巴家所开,只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住进去。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说‘公平’二字。连成蟜王子、内史肆大人都没有说要进去,难道你的身份,比他们还要高贵吗?”
小厮胡搅蛮缠道:“那你倒是说说,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就算不让我们进去,也可以说说里面,住的是哪位贵人吧。”
大厅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声增大,即墨木灵和成蟜、内史肆看了几眼,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他们知道嬴政在里面,如果当着他们的面,被人冲了进去,嬴政会怎么想?成蟜明天就要去屯留,内史肆更是代表了嫪毐,与秦王达成和解的意愿。如果此时被人搅乱,那惹出的麻烦,对谁都不好交代。
成蟜低声问道:“内史大人,他是你的人吗?”
内史肆急忙撇清关系,回道:“我家的情况,公子应该了解,谁敢冲撞了里面那位?”
两人眼中露出深思,都不是自己的人,这里面有问题。得意楼顶层大厅来的人很多,但是敢自由行走的,必定是位高权重,或是列国来的权贵之人。不是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列国的奸细。
大秦内部可以争,但是与列国勾结上,以外人之手祛除政敌,那是犯忌讳之事。内史肆带的人很少,首先要排除自己的嫌疑,这是为官的底线。
内史肆起身问道:“先不要问厢房里住的是何人,先说你是哪家的?得意楼有我们的干股,你想惹事,就算杀了你,你家主人也怪不到我们。”
眼神一凝,身边的两位护卫,将小厮夹在中间,带到大厅处。
内史肆又问道:“这是谁家的门客?如果没有主子驱使,他怎么敢在这里乱闯?能在这里的,身份都贵不可言,请将这位门客带回,免得惹太大麻烦。”
咸阳人都见过内史肆,秦国两大集团争斗的很激烈,内史肆更是说一不二的主。他的面子,许多人都会给,免得惹长信侯不快。
大厅众人左右询问,猛然发现,这个门客都不是自家的,那会是哪家的?即墨木灵、成蟜和内史肆露出警惕之色,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跑到大厅里来的?
樊於期朗声言道:“形势很明显,这人是奸细,至于如何混进来的,那很容易。来这里的都是贵人,大家不可能对每个手下都会留意。既然没人认领,为了减少麻烦,直接杀了吧。”
杀人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们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得秦王不快。即墨木灵暗示了下,几位带剑护卫从走廊处走来,既然没人认领,直接带走杀掉。有这么多人见证,事后没人会说得意楼做的不对。
小厮嘴角露出一个邪笑,言道:“内史大人忘恩负义,贼喊捉贼,明明是你派我来的,现在却又不承认,枉费了众兄弟对你的信任。”
内史肆青筋欲裂,这口黑锅居然让自己背上,谁这么缺德要害他?如果今晚解释不清,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连忙喊道:“留他一条性命,当着大家的面,必须将事情说清楚,此人不是我府上的,这是栽赃陷害……”
话还没说完,小厮撒出一把粉末,正在歌舞表演里的红阿姑,弹出各种暗器,将大厅的灯火全部打灭。一时间,大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内史肆感到一把剑向自己刺来,侍卫不在身旁,不知如何应对。幸好背后被即墨木灵拉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刺破衣服,在左肩上留下一寸的伤口,再也刺不进去。
“有刺客……”
大厅一阵混乱,人们纷拥地向大厅外跑去,撞倒桌椅无数,冲出了大门。得意楼的护卫,快速地将顶层包围,他们知道,走的都是那位富贵之人,刺客并没有走。
漆黑的大厅,在开始的慌乱以后,显得异常寂静。只听到几个剧烈的喘息声,不知何人所发。
即墨木灵拉着内史肆、成蟜、樊於期四人堵在厢房路口。那些人是冲着嬴政来的,他们必须拦住,如果嬴政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对谁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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