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此销声匿迹,包括李世民在内,都对这一家人没了印象。乱世中欲成大事必要良将辅佐,在徐家父子或死或隐退之后,陇西李氏虽然表面上依旧人才济济,文臣如云猛将如雨。但是再没有一个如同徐敢一般名动天下,足以震慑
四方豪杰的斗将支撑场面。神武徐乐若当真如传说中他祖父一般勇武无双,于李家而言自然是天大好事。只是这等猛将为自己所用固然是好,若是始终在二郎手下听用,对自己而言就未必算得上好
消息。原本李建成想如同那三千骑兵一样,把玄甲骑和徐乐调入自己麾下,只给李世民一千弱兵足以。可是李渊既已把徐乐认为子侄,就不能像普通军将一般对待。徐乐此人据说脾性刚烈,身单力孤之时就敢招惹王仁恭、刘武周这班诸侯。又和李世民亲厚,怕是未必会听令行事。倘若自己一时大意触怒于他,日后反倒是不好相处,这道军令也
就不曾下。李世民带着这一千弱兵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是这些玄甲骑若真如徐家祖上那些部下一般神勇,蒲津之战说不定就会多出变数。这一次的阳谋与二郎几乎可以看作闹
翻,若是最后再被二郎拿去功劳,岂不是两头落空?谢书方看出李建成的担忧,微笑道:“郎君勿忧。桃花渡为何等所在,我们心知肚明。纵然玄甲骑都是铜人铁马打造,到了桃花渡依旧施展不开手脚。等他们赶到蒲津,我们已经得了全功,二郎纵有一肚子委屈,又去向谁讲?他兵败平阳之事,便是他最大的短处,只要不让他立功,就休想翻身。纵然国公袒护于他不许人提及,等到打下长
安之后论功行赏,他也没有面皮向郎君要回兵权。这一遭既是要斩鱼俱罗,更是要彻底压住二郎,免得他将来与郎君相争。”
“话虽如此,事情也没那么容易。鱼俱罗勇力过人,我军接连败阵锐气受挫,如今再战确有把握取胜?”“我军休养这几日士气已复,大小船只也已修补完成,足以攻破重瞳贼营寨。再说还有柴、李二公的人马,鱼俱罗兵微将寡,四面受敌必败无疑,郎君只管放心,此战我军必胜!那乐郎君不管祖上立下何等战功,自身终归是出身于神武乡间的侠少,率部来投所求者不外乎功名富贵。追随二郎,只因名位未定,二郎又亲近军汉,他自然以为二郎才能给他这些。若是等到尊卑分明名位确定,乐郎君又能如何?徐家说到底也不过是李氏麾下一斗将,注定为家主厮杀效力,谁是家主谁便是他们的主公,几时轮得
到他们自己择主?”李建成不住点头,那些世家子弟之所以主动亲近自己,除了自己行事风格和那些世家子一致之外,便是因为自己是李家嫡长,是被认定的李家未来家主。如果二郎取代自己,包括眼前的谢书方在内,这帮世家子大半都会投奔过去。徐乐与二郎再怎么亲厚,也要为部下的前程富贵着想。只要自己能够确保大位,再派人许下足够丰厚的封赏
,不怕他不率部来投。二郎、玄甲骑的事都已解决,眼下唯一的难题便是蒲津的鱼俱罗。虽然谢书方说得笃定,但是李建成这些时日在鱼俱罗手上吃亏太多胆气已失,纵然谢书方说得天花乱坠
,他心里其实也不相信。更是不愿承担主攻之责,巴望着李神通、柴绍等人麾下也有几个有力猛将,能够把鱼俱罗斩于马下,省却自己手脚才好。沉思良久,李建成向谢书方吩咐道:“派人联络我叔父以及姐丈,双方约好时日,前后夹击,且不可一方动手一方坐视,被鱼俱罗各个击破。若是这一遭再不能得胜,父帅
那里我也没法交待。”
谢书方点头应诺,李建成沉吟片刻又说道:“给二郎传令时,让他迟一个时辰进兵。再派人盯紧二郎,不许他提前出兵。”
“一切包在某身上!”谢书方面带微笑,显得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执掌之中。
荒野。一场战事刚刚终结,手持长矛的兵士翻检尸体,伤而未死者便补上一刀结果性命。一面白狼旗迎风舒展,旗面上溅了些血迹,看上去就像那头白狼刚刚进食完毕,越发狰狞可怖。大旗之下鱼俱罗勒马横槊而立,面上无喜无怒。一生经历过无数战阵,这等规模的沙场在老将眼中只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场面,根本提不起兴头,甚至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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