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凤军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理由,不愿意去就只是不愿意去,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谢天祥笑了笑说道:“既然凤军兄弟不愿来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如果哪天你真有意到我这边谋份工作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丁凤军微微点下头说道:“提前先谢谢谢老板了。”
谢天祥本想请丁凤军吃个饭,丁凤军却以张继来的事情为由婉拒了谢天祥的好意,在丁凤军的内心中,本来就对谢天祥有种抵触感,这感觉就像是曾经张贵来百般纠缠丁凤军时,让丁凤军心生的那份厌恶一样,丁凤军有一份信念,道不同不相为谋,纵然摆在眼前的利益有多么的丰厚,它依然起不到诱惑丁凤军的作用,但丁凤军似乎也有自己的一个弱点,这弱点便是感情,像张继来,本是丁凤军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却因丁凤海的一句话而决定帮助他,帮来帮去,这兄弟间的真情越来越浓厚,让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甚至将这份亲情升华成一份责任,兄弟做错了事,丁凤军这个做哥哥的也自知有过,他是当真没心情陪谢天祥吃饭,他还要为张继来以后的出路做一个更镇密的打算。
在回去的路上,丁凤军向张继来提到这个问题,张继来挠了挠头,他一时半会也没有了主意,只淡淡的说道:“二哥,这工厂我是回不去了,以后再干点啥活我这心里也没有个谱,但远门我是出不了了,欣怡需要人照顾,我肯定撇不下她。”
丁凤军想了想,张继来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罗欣怡怀着孕,别说干稍有了,就连照顾她自己都是个难题,丁凤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然这样吧,我托朋友看看能不能在镇上找份其他的活你先干着,等欣怡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打算。”
张继来轻轻嗯了一声,罗文玉一直埋头沉默,他的心里对张继来充满了愧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赔上了张继来的工作,他非常懊恼,他想着要为张继来做些什么以作弥补,大脑灵光一闪。
罗文玉猛然抬起头,说道:“继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该干吗干吗,欣怡这边我来照顾,总不能老让欣怡扯你的后腿吧,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趁着年轻多闯闯怎么能行呢?”
张继来瞥眼看了看罗文玉,没好气地说道:“日子再长又能怎么样,有你这么一个到处发善心的爹还不一样让我们饱受折磨。”
这么一句话直把罗文玉的脸说得通红一片,顿时哑口无言。
丁凤军看出这俩人的茅盾非浅,他伸手拍了拍张继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行了兄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把自己禁锢在痛苦的回忆里呢,经过这件事我想他也会有所改变,连谢天祥都能给叶广阔一个机会,你又何必对他耿耿于怀呢。”
说完。丁凤军看了看罗文玉,罗文玉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正以感激的眼神回敬着丁凤军,丁凤军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连忙把手伸向衣袋,从里面掏出叠放整齐的八十块钱,递到张继来的面前,张继来一愣,他停下脚步,满面疑惑的看着丁凤军,一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丁凤军又将钱向张继来面前伸了伸手,示意着让他接下,可张继来依旧没有要接的意思,丁凤军只得说道:“拿着吧,这本来就是你的钱,这可是罗文玉拼命给你夺回来的,至于你原不原谅他就是你的事了。”
张继来木讷的接下钱,丁凤军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前方走去,他要为张继来和罗文玉腾出一丝空间,张继来看着泪眼纵横的罗文玉,花白的头发尽是无情岁月摧残的痕迹,确实让人觉得可怜,一想到可怜这个词,张继来的大脑中便又浮现出丁凤军曾经说过的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罗文玉的身上最为贴切,这罗文玉即是可恨之人亦是可怜之人,张继来淡淡的说道:“先跟我回家再说吧。”
与张继来和罗文玉分别后,丁凤军又向李二狗兄弟俩抛出同样的问题,他问道:“二狗子,你兄弟俩对以后的生活有没有什么打算?”
李二狗只是在沉思,张铁蛋却张口就来道:“只要不和二哥在一起,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丁凤军听着这话极其的不舒服,他皱了一下眉头,不禁笑道:“怎么,你还在担心我会克你们的事吗?铁蛋,这多少年都过去了,难不成我还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吗?”
张铁蛋砸砸嘴,说道:“这跟时间没有关系。”说完这句话,张铁蛋做思考状,停顿一下又说道:“这么跟你解释吧,你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那么这就是一种缘分,你在对的时间里或在错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或对的人,那么这就叫有缘无分,如果你在错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那么这就叫孽缘。”
丁凤军微微皱皱眉头,这个傻子什么时候学的把话说的这么深奥了呢,丁凤军带有些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相遇就是孽缘吗?”
张铁蛋故作深沉的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你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我们。”
李二狗被张铁蛋的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话搞晕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什么对的错的,把我都弄糊涂了。”
说着话,李二狗又把脸转向丁凤军说道:“二哥,你别听他在这里胡说,就像你说的那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俩不还是一样安然无恙吗,铁蛋这就是危言耸听,你放心,二哥只要能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就算爬着也会过去。”
丁凤军也弄不明白张铁蛋所说之意,他甩甩脑袋,自嘲的一笑说道:“铁蛋的话太深奥了,我的理解能力有限,我看这样吧,你们先等我的消息,我托朋友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活干。”
李二狗说道:“行,我们兄弟俩就在家等着二哥的消息。”
丁凤军微微点了点头,待丁凤军走后,张铁蛋神秘兮兮的凑到李二狗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哥,你真打算要和二哥再出门吗?”
李二狗不解地看着犯神经的张铁蛋说道:“你什么意思?”
张铁蛋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们不能跟他走,他真得会害了我们的。”
李二狗略带警告的说道:“我可告诉你,别乱说话,好几次你都说跟着二哥会有事,哪一次我们不都安全的回来了吗?”
张铁蛋不服气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和二哥之间还没有走到错的时间里,现在我们只是遇到了错的人。”
李二狗生气地说道:“别给我讲你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懂。”
张铁蛋有些急了,他连声说道:“你用脑子想想,哪一次我们遇到二哥的时候不都是在我们倒霉的时候,就说这次,要不是二哥,我们至于如此委屈求全吗,还险些进了公安局。”
李二狗略微思考,从第一次见到丁凤军的时候开始,他俩就被丁凤军打了,接着便是第二次第三次,这么细细一想,果然是这样,自从跟在丁凤军的身边以来,两兄弟还真是没有顺利过。
“可是,”李二狗挠了挠头说道:“二哥也同样是救我们的那个人哪!”
张铁蛋正在气头上,他并没有把李二狗的话听在心里,只没好气的回了李二狗一句。
“总之,我们不能跟二哥走。”
李二狗和张铁蛋两兄弟还在为跟不跟丁凤军走争论个不休,而张继来这边也同样陷于囹圄之地。
回到家后的张继来看到罗欣怡正一个人坐在床边默默流泪,张继来被关在公安局里的这几天,罗欣怡每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偶尔还会在梦中突然惊醒,她总觉得张继来回来了,屋里的光线不好,她会在每个梦中醒来后摸索着点上蜡烛,对着被驱散掉的黑暗喊几声张继来的名字,无奈空旷的房间里除去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外,再没有任何的一种声音来抚慰她的忧伤。
张继来看着一脸憔悴的罗欣怡,心头自是疼痛,他跪倒在罗欣怡面前,双手抱住罗欣怡的腿,眼泪不自觉的溢出眼眶,他轻声唤着罗欣怡的名字,罗欣怡出乎意料的抬手抚摸张继来的头,她的脸上竟看不到一丝的笑容,泪悬在她的双颊,她轻启唇齿间话语自她的口中流出:“张大哥,你回来了。”
平淡无奇的声音里并没有夹杂着兴奋,张继来不禁抬头看向罗欣怡,此时的罗欣怡只是木讷的看着正前方,眼睛无神,只有泪在不断的流淌。
张继来心中不由的一惊,他急切地问道:“欣怡,你的眼睛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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