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玉被手电的光一照,眼睛出现间歇性失明,他赶紧伸手把眼睛挡住,结果手中的半成品一下子全滑落下去,不偏不巧,正好砸在他的脚上,罗文玉吃痛不已,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对面传来声音:“你是谁,是不是偷厂子里的东西呢!”
罗文玉慌乱之中依稀可以辨别出对方,不止是一个人,那过来时零乱的脚步声,太过杂乱无章,虽然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但想必走过来的至少要有四五个人,罗文玉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知道的是这回肯定栽了!
当这几个人把罗文玉围起来的时候,刚好又一个半成品的箱子从天而降,一下子砸在了罗文玉的头上,罗文玉在这一刻突然清醒过来,他对着夜空大喊道:“快跑,我被抓了,快跑啊!”
他的声音过于凌厉,在这夜晚里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冷格外的凄凉,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为首的那个人忙招呼道:“把他嘴堵上,带走。”
几个人听到命令一拥而上,直接将罗文玉摁倒在地,其中一人居然从腰间掏出一副手铐,将罗文玉的双手反手铐了起来,抬手一提,便轻而易举的将罗文玉从地上提起来押解而走。
墙外的变故太过突然,让墙内的张继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听到了罗文玉发给他的逃跑信号,但他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试探性的隔着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墙外寂静一片,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回音,张继来心中也开始出现慌乱,他稍稍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罗文玉不小心摔倒了,也许刚才的声音不是罗文玉的,此刻的自我安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张继来心中似乎有一只乱蹦的兔子,想要冲破他的胸脯,破膛而出。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张继来这样想着,立马放下手中的纸箱转身就要走。结果,就在他欲抬脚要走的时候,迎面一束刺眼的手电筒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接着便是一个极其阴冷的声音响起。
“张继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工厂里的东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张继来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叶广阔,在听到叶广阔的声音的那一刹那,张继来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他也心知肚明,自己这回看来真得要完了。
叶广阔手持手电筒来到张继来的面前,阴险狡诈的笑容堆满他的整张脸,叶广阔的背后还跟着三四个穿制服的人,有些像是公安局的人。
叶广阔嘿嘿一笑说道:“张继来啊张继来,你小子胆量可真够大的,我罚你在工厂里干活,你倒好,竟跟我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戏法,居然敢伙同外人盗窃厂子里的物品,真是让我佩服啊!”
面对叶广阔的奚落,张继来并没有选择言语反驳,反正已经被叶广阔抓个正着,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打是杀就只能让叶广阔自己看着办了。
叶广阔看着沉默的张继来,他高傲的冷哼一声说道:“张继来,你丫的今天犯我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叶广阔对身后的人说道:“麻烦你们把他带走,像这样的人应该严肃处罚。”
身后的人并没有回话,直接上前拿出手铐将张继来的双手铐上,张继来被冰凉的手铐一铐,他立马清醒过来,圆睁着恐惧的眼睛,颤栗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铐上我的手?”
为首的人冷冷地回道:“警察!”
这一刻,张继来的脸变成了死灰色,若不是两旁有人扶着,想必现在的他都会瘫倒在地上。
罗文玉和张继来在公安局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他们两个才被召唤出来进行审问,审问间里已经有四个人在里面等着罗文玉和张继来,其中三个人是厂子车间里的三个领导,分别是车间主任雷军,两个班长叶广阔和叶广忠,另外一个人便是丁庆奇。
昨天晚上的抓人行动丁庆奇并没有参与,但他也听说了镇上出现了偷窃的事情,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从家中匆匆赶到公安局,对于如此恶劣的事件,做为局长的他自然要亲力亲为,何况这家工厂的老板和丁庆奇也算是旧相识,虽然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比较悬殊,但这也防碍不了两个人之间的深厚友谊,工厂的老板亲自给丁庆奇打过电话,特意嘱咐丁庆奇一定得严惩窃贼。
此时丁庆奇的脸色极其严肃,他坐在审讯桌后,而厂里的三个领导则是立于桌前,当罗文玉和张继来被押解进来后,做为主任的雷军非常气愤的指责张继来:“张继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从你进厂子开始广忠就没有少跟我夸你,他夸你实诚,干活的能力也好,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张继来面对雷军的指责并没有反驳,他只是带有愧色的看了看叶广忠,叶广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他并没有发表过多的言论,但站在一旁的叶广阔却很高调的上了话,他一脸怒色的瞪着张继来对雷军说道:“表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张继来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他一直在隐藏着自己,可你就是偏偏不相信我的话,还好我昨晚机灵,通过朋友才得知他们要偷窃厂子里的东西,这才提前报了案。”
雷军只瞟了叶广阔一眼,他淡淡的说道:“行了,你的功劳我记着呢。”说着话,雷军转头看向叶广忠,略带无奈的说道:“广忠啊,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教训,你一定要好好吸取这个教训,以后再看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可不能再让这样的人钻了空子。”
叶广忠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管别人怎么说,叶广忠始终觉得张继来是个好人,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但他也只是这样想想,毕竟张继来是被人赃俱获逮了个正着的,叶广忠也不好再说什么。
罗文玉自进到审讯室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叶广阔,因为他本来就怀疑自己被抓跟叶广阔有关系,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如今被抓的只有他和张继来,而这个叶广阔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他报的警,这更加让罗文玉确信,这本就是叶广阔下的套,可是现在的他还以为叶广阔的真名叫叶广忠。
罗文玉挣脱开押解他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叶广阔面前,急头白脸的说道:“叶广忠,你他娘的真是个小人,你不应该才是真正的主谋么,要不是你唆使我去找继来干这个发财的买卖,我们两个人怎么会被抓,你真是无耻!”
罗文玉这莫名其妙的一顿骂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丁庆奇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你认识他?”
罗文玉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当初就是他找的我,还口口声声说他是叶广阔的弟弟,他们兄弟间有着什么恩怨情仇,他就是为了报复叶广阔才想让我和继来理应外合偷厂子里的东西,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叶广阔给撸下来了。”
罗文玉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间内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丁庆奇微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叶广忠但并不认识叶广阔?”
罗文玉孤傲的昂起头说道:“是的,关于叶广阔的事情全都是叶广忠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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