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于小灵没有半分要瞒着徐泮的意思,回到正房,便将这事体牵连的人等,都与徐泮说了清楚。
室内闷热得让人心下不安,呼吸之间都透着沉重的气息。
徐泮听着,禁不住皱了眉头:“刘光家的在灶上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她出什么事情,是大伯母念在娘的情分上包庇了她,还是说,此事是被人设计了呢?”
“我也问了厨房的其他人,刘光家的这么多年还算是谨言慎行,并没什么出过什么大的差错,被大伯母包庇了许久的可能,不是很大。若是有人设计了,此事却不好说了。”
于小灵同徐泮陷入了沉默,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潜伏在忠勤伯府下面多年的阴暗。
这样的不安让人惊醒,让人不敢轻言以对。
忠勤伯府是潭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水,而潭底到底有多深,连在此生活近二十年的徐泮都不知道,更不必说初来乍到的于小灵了。
良久,徐泮抬手揽了于小灵的肩,想说一句“让你跟我一起受罪了”,却始终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叹了口气,摩挲了她的肩头。
翌日,辰初二刻,忠勤伯府按照惯常的时辰,在大花厅回事。
正月未出,冬日的寒冷仍旧笼罩着京城,花厅本是最为通透的地方,此时关起门窗,烧了炭火,也未见几多温暖。
进来回话的仆妇,无一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伯夫人的神情,却见夫人同平日没什么差别,端坐上方抱着汤婆子,端着茶盅,也不提昨日抓起来的刘光家的和那柳柳,只让他们还将今日要做的事情一一回来,一一发派。
等到事情都处置的差不多了,于小灵才把无关的人遣了下去,又两位要紧管事的嬷嬷请了过来。
一位是他们正房管事的方嬷嬷,另一位,则是素来管厨房的李嬷嬷。
李嬷嬷管厨房有十来年的功夫了,是忠勤伯府有资格的老人儿,眼看着再过一二年就要荣养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嬷嬷倒还沉得住气,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端看伯夫人什么态度了。
于小灵并不拖沓,请了这两位老嬷嬷坐下来,又聚了灶上相关人等,便叫人把那刘光家的,和柳柳带了过来。
她二人在柴房关了一夜,没人敢去接近,似那柳柳已是哭红了一双眼睛,而刘光家的也不怎么样,面色苍白苍白的。
从前韩氏当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一来,耽搁的时间没这么长,二来,也没听说谁犯了病症。后来二姑娘徐涟接手了厨房,徐涟是个严格的性子,容不得下面的人乱来,下边的人都知道,也没人混事情,自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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