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忠勤伯府的正院一改近日的活泼,变得沉重起来。
于小灵的伤脚,因为那日强行活动,病情反复似有加重。她悄悄把灵力渡过去滋养,却发现用处并不十分显著。于小灵暗自怀疑,是不是十年期限已过,灵力作用于肉体凡胎之上的作用正在大肆削减呢?
这样的怀疑,让她不由得不心生惶恐。她体内灵力本就所剩无几,效用又削减过半,如今,她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来为徐泮传宗接代,万一生产之时,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中,她又该如何自救?
同徐泮为家族的仇恨食不下咽一样,于小灵也为自己这十年努力转世的结果,头一次感到迷茫。
京城进了寒冬腊月,时不时便要飘起小雪,昨夜徐泮在书房忙活了许久才回来,见于小灵仍守着灯等他,禁不住一把拥她入怀。
二人皆是乏累,没说什么,便歇下了。第二日醒来,天上飘起了雪,徐泮不急着去当差,他用被子包了于小灵,拥着她说了会儿话。
“我近日都忙得紧,你不必等我了。大伯娘那边,将这么多账册都交了你让你看,你累了便尽早些了就是。”徐泮心疼地替她拢了拢头发,说道。
于小灵近日是在同忠勤伯府那些账册打交道。大伯母韩氏全没有握住中馈不松手的意思,念及于小灵这脚踝半好不好的,便没叫她去花厅一起议事,只将那些关键的账册挑拣出来,交给她,让她将府上多年来的规矩看看明白。
忠勤伯府,到底是京中的名门贵族,做何事情都有先例在前。一方面,于小灵日后可以按规章办事,不必重制规矩;另一方面,这些规矩又甚是繁多,她记起来,确实费些力气。
于小灵自己也说不清楚,昨天为何一直等到徐泮回来才歇下,总归是等了,她也没觉得累。
今日徐泮劝她早些歇息,她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依了他的胳膊,问道:“昨夜忙了那许久,都查出些什么来了?”
徐泮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让他们将这些日子暗查的情况,重新捋了一遍。
那刘焜……若想栽培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只薛鼓这一个小兵,是不可能的。从大将上来讲,我祖父伯父和父亲,都与他不搭腔,其他将领,也没有谁与他走的相近。
他倒只有可能从兵部这边联合,往军中安插他得用的人手。至于兵部那边,从尚书庞煜到武选的员外郎王复勇,他们明码标价,又暗中卖官,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不过大将要员,他们还不敢太嚣张。
兵部从军官手中捞的肥水,看起来同刘焜也不相干。我委实是不知道,那刘焜是如何控制军中实力的。他控制不了军中势力,又谈什么,同瓦剌人结盟,谋害我祖辈?”
这一点,让徐泮十分迷惑,他从手下几人查出的事情中思索了半夜,除了薛鼓同王复勇有些私下的关系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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