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六,那徐定真的只是个夫子吗?”本以为他会为了她,犯下很多不可饶恕的罪孽,可现在看来,一直都是她错怪了他。
苏天浩的事是如此,那么别的,是不是也是她错怪了他。
世人都说苏大人蛊惑君王,残害忠良百姓,可他连苏天浩这个小东西都不计前嫌地救了,那么他又怎会是世人所说的大奸大恶之人。
想到顾六公子为她做的种种,苏谨心心头一酸,望向顾六公子的眼中泪中含笑,情已绕眉梢。
苏谨心心中疑惑,便问了出来,而对于苏谨心的相问,顾六公子哪敢隐瞒,只要她想知道的,他都会如实地告诉她。
但苏谨心这般敏锐的心思,刚一见徐定,就猜到徐定身份不一般,还是让顾六公子不免暗叹这个女子的聪慧与机警,果然事事瞒不过她,要获得她芳心,重要的就是,还是先把自己交出去,毫无保留。
“徐大哥本名也并非叫徐定,来到信安县后他才改名徐定……,”顾六公子娓娓道来,原来,这徐定也不是一般的教书先生,昔日他曾在京师为官,只因得罪了鲁国公这般煊赫的权贵,就被褫夺了官位,幸亏顾六公子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暗度陈仓,假意抓了徐定入狱,让鲁国公想杀徐定都找不到人,这苏大人管治下的大理寺,谁敢闯进去要人,再说苏大人一向重严刑,多冤狱,鲁国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再去抢人。顾六公子将徐定秘密送出京师后,这两人就成了忘年交,当然,除了徐定,那位去年刚死的顾大嫂的夫婿,也是以同样的法子捡回了一条命。
“徐大哥夫妻两,年到中旬,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们那个女儿出嫁后,便无人承欢膝下,我就把苏天浩送过来交由他们抚养。”
顾六公子说的平淡,仿佛这只是他平日随性而起做的一件小事,但苏谨心听了心下却愈加震撼,君王昏庸,不理朝政,而他却背负一身骂名,救下了不少人,这样的胸襟,谁又能比得上。
“别这样看我。我救他们,一时碰巧罢了。”顾六公子坦白道,他才没这么忧国忧民,要去救那些人,只是平日无所事事,又看不惯鲁国公等那些权贵,自恃出身王侯世家,高人一等,瞧不起那些寒门子弟的官员,还处处打压他们,顾六公子笑得玩世不恭,笑得万分无辜,他也想当个君子啊,可谁想到最后,却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佞臣。
苏谨心扑哧一笑,这话要是让徐定他们听到,非得后悔认错了恩人。
苏谨心抬眼看着他,面前的男子色如春华,艳如桃瓣的眸子妖娆勾魂,无缘由地,她心下一沉,心头更是像压了一块大石,喘不动气。几次张口,但她又难以启齿,问不下去。
“谨心,至今日,你还不能对我推心置腹吗。”顾六公子看苏谨心欲言又止,妖艳的眸子瞬间也暗沉了几分。
“好。那我问你,为何他们说你是皇上的娈宠?”
这件事始终是苏谨心心头的一根刺,以顾小六的妖娆俊容,甚至比女子还美上几分,这般的绝色男子,若不是以色侍人,怎会几年间加官进爵,一路青云直上,苏谨心知道自己这样想顾小六是不该的,但她一思及世人说苏大人是被皇上看中美貌才圣宠不断,她的心就不舒服,当日就因为这样,她才不想见到顾小六,她恨他的不知自爱,更恨他的轻践自己。
“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但谨心,你都验过了我的身,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顾六公子不想苏谨心自责,便敛尽所有的痛楚,故作脸上轻浮之态。
而他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在告诉苏谨心,碰过他身子的,只有一个她,再无别人。
苏谨心红了脸,“那晚我醉了,又如何知道。”
“那本公子委屈些,就让你再验一下。” 顾六公子伸手揽住了苏谨心的纤腰,不让她逃脱,滚烫的唇瓣慢慢地靠了过来,含住了苏谨心的丹唇,见她似乎有几分躲闪,知道她还是没有真正放下这世间的礼法,同宗血脉的堂兄妹,在一起相守本就是惊世骇俗,这乱伦的罪名这么大,她接受不了也是世间常情,更何况他也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转机,若上苍垂怜,他宁愿折寿三十年、四十年,也要与她在一起。
“顾小六,你几日未洗澡了。”苏谨心故作嫌弃地推开他,“好臭。”
顾六公子闻了闻袖子,再看了一眼粗布衣衫上残留的蛋清、烂菜叶子,哈哈笑了起来,刚刚他与她当众抱在一起,被那些淳朴的当地百姓当成了伤风败俗的狗男女,于是那些个烂菜叶子、鸡蛋就往他们身上扔,有他在,自然那些烂菜叶子、鸡蛋都是他为她挡住了,这下可好,她居然嫌弃他一身臭,真是个过河拆桥的无情女子,顾六公子无奈地笑着,眼中满是掩不住地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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