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崔耕睡好,屋内只有一点灯苗如豆。所谓掌灯,就是再点上几盏,让屋内亮堂一些。
崔耕见那女子眼含泪光,心中一软,轻咳一声,道:“没……没有……本王做了个噩梦,不关你们的事儿,退下吧。”
“遵旨。”
外面一阵寂然无声。
崔耕这次压低了声音,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再把灯……算了,就这么着吧。”
“是。”
那女子把衣服穿好,虽然没点其他的灯,却把那盏灯调大了一些。然后,又非常乖巧地跪在了崔耕的床前。此女的姿色相当不凡,更兼有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崔耕灯下观美人,不由得心中一荡。
他勉强按住心猿意马,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何出现在本王的床……那个帐中?”
那女子低眉顺眼地道:“不敢欺瞒王上,奴是爨归王的妻子,南诏王皮逻阁的女儿,阁罗凤的妹妹,阿姹。”
“啥?你……你是爨归王的老婆?”
跟下属的老婆有私情,那名声也太难听了。就算爨归王愿意,崔耕也不想担这个恶名儿。
此时此刻,崔耕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地往墙角靠了靠,道:“你这是干啥?是……爨归王让你来的?”
阿姹道:“不……是奴家自己来的,他……他不知道。”
“那就更不行了!”崔耕气急败坏地道:“外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放你进来?他们怎么就不吸收一点苏千蕊的前车之鉴!”
阿姹道:“越王千岁别怪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奴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爨部进献给您的女子。”
“那也不成……呃……”
崔耕的话刚说到这,又对那些人有些理解了。
其实这事儿并不算多么出格,他现在在的位置,是在安宁城的守备府内。
安宁城是唐人刚刚筑造好的,不可能有什么密道。再加上对阿姹严格搜身,并没有那么危险。
再说了,阿姹杀了自己,对爨人没有半点好处啊。苏千蕊是母国已灭,奋起一搏,但爨部现在还好好地呢。阿姹对自己不利,那不是给爨部招灾吗?
就是阿姹是南诏人的秘谍,也不大可能杀了自己。岭南道原来与南诏的仇恨,是桂州的数万百姓,就算自己灭了阁罗凤,南诏也不会亡,只是实力大跌而已。但阿姹真把自己怎么样了,南诏就得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了。
所以,爨人送一个女子来讨好自己,自己的护卫还真不好拦食色性也,坏了越王的好事儿,越王记恨自己可咋办呢?
想到这里,崔耕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无奈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就说说……究竟想从本王这得到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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