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要杀我,他只是想要自杀,你个匹夫!”卫峥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战败之将,万一他是对君上有歹意,末将万死难辞其咎。”孟贲顶撞的说道。
“是公孙衍叫你来的?快滚,到监军那儿自领二十军棍!”卫峥看着孟贲这情商为零的武夫简直无言以对。
“诺——!”孟贲一拱手言道,临走之前还怒瞪了司马错一眼。
“罢了,免了吧!”卫峥想了想,说道。
“不免,我去!”孟贲第二次顶撞君命。
“你……”卫峥转身看着头也不回的孟贲简直说出不一句话来,也就只有这个情商为负数的二愣子敢这么直白的顶撞他了,但却忠心护主,没有君主不喜欢这样的护卫,卫峥也不例外,也就只有孟贲这个家伙直接顶撞不会被卫峥记在心里,因为他知道这家伙脑子天生缺根弦。
不再理会孟贲,卫峥转身再次把目光落在了司马错身上,说道:“匹夫竖子,不足以相谋,将军不要介意。”
司马错直接坐在了一匹死去的战马身上,看向卫峥的时候豁然道:“卫君,秦人有热血,秦国不会忘记今日之惨败!”
卫峥肃然拱手而道:“秦军将士皆怀必死之心,战力之强,秦军锐士不愧其名,我卫国的将士深为敬佩。此战我军战死两万,重伤两万,轻伤两万,虽胜却也惨胜啊。”
司马错闻此言,环顾着四周马革裹尸的场景,热泪不禁夺眶而出,微微举目见卫峥手持一袋酒自饮一口,便单膝着地面朝大地上的英灵,酒水倒灌而出,这是对两国英勇战死的英灵的祭奠。
战争,没有对与错,是是非非说不清楚个所以然,但不论如何,对手值得尊重、敬重。
卫峥笑了笑把手中的酒袋递了过去,司马错见他有此等举动,喟然一叹竟也洒脱的一笑,旋即接了过来便痛饮一番。
“十年了,司马将军。”卫峥环顾四周有感而发。
“是啊,十年了,忽如昨日,十载春秋不过转瞬之间。”司马错长声而道,又把酒袋递给了对方。
卫峥从身边的破碎战车身边挪移了一轮车轱辘过来,顿时随意的坐了下来,目看四周喟然而道:“此情此景,令人感慨万千啊。”
“卫君之谋,司马错甘拜下风。”
卫峥一笑,收回了目光,道:“将军早已看出,完全可以撤兵,却反而置死地殊死一战,明知不可而为之,时运不济罢了并非将军不才。”
“卫君不也是如此?卫军有如此战阵骑兵,若行巧战,而非与正面与我军拼杀,完全可以大胜,那卫君又何故如此?”司马错如是说道。
的确,秦军行的“破釜沉舟”之事,烧光了粮草,卫国完全可以退而不战,隔日再战,秦军饿了几顿战力大减必能大胜,更别说还有追尾的骑兵军团,无论如何这十万秦军都不可能回得去。
“秦人值得敬重,不愿诡谋取胜!”卫峥殷殷的说道。
“哈哈,卫君休得诳我,恰恰相反,你此般做法所图之谋更大,你是想要以此战告诉天下人,卫国之兵可在近身战,以正面拼杀可胜我秦军,更是要让我秦人畏惧武卒之心死灰复燃。卫君所谋不在于一战得失,卫君谋的是一国啊,是天下!”说到这里,司马错拱手:“在下甘拜下风!”
“你是秦人,我是卫人,各为战阵,各自为战罢了。”卫峥笑道,酒灌咽喉微皱了眉头,旋即递给了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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