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小男孩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的方向,生怕吵醒了此刻也许正在客厅睡觉的大叔。
这个厨房虽然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厨具应有尽有,我来回找了一圈,把能找的锅碗瓢盆都给找了一遍,发现实在没有什么熟食。
我苦恼地撑着下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旁角落里的冰箱,正要走过去打开冰箱门,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狗叫声,心中不由得一阵奇怪,这屋子里唯一的狗就是那只白色的雪球球,大叔不是说过它是不会叫唤的吗?难不倒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正想着,就听到大叔厉声呵斥什么的声音,似乎还喊了我的名字,我吓了一跳,手中的一只碗差点摔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再在厨房久留,于是连忙跑了出去,看见大叔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口,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而他整个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正往房间里看。
想到刚才那个小男孩还在里面,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我一愣,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猫腻,但还是强装镇定,跑过去轻声问道:“大叔,怎么了?”
他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被我手里拿着的碗惊呆了,好半天才出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碗,暗暗骂了一声,见再也藏不住,只好跟他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叔,不好意思,刚刚有个进来捡皮球的小男孩说饿了,我就去厨房给他找吃的。”
大叔听了脸色一变,比起之前那种和善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厉声道:“我不是说过了不能放任何活物进来?你为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心虚,毕竟是自己违背了他的交代在先,于是吞了吞口水,撇了撇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我才试着解释了一番:“大叔,你先别生气,就只是一个小男孩,我给他拿了吃的立马让他走,不会有问题的,你可以看看,他就坐在房间里的床上,为了怕他弄脏床单我还给他垫了张旧报纸……”
我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迈到了房间门口,往大敞开的放门口往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声音也戛然而止。
房间里空无一人,包括那只引发一切的小皮球,小男孩和小皮球,通通不见了,而床上的确平稳地铺了一张敞开的旧报纸,平平稳稳,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丝毫不像是有人坐过的样子。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想这就一会儿的功夫,那孩子能到哪里去,该不会是因为看到大叔太害怕了所以躲起来了?
这么想着我就往里面走去,掀开了床单打算找一找,这时大叔轻轻提醒了我:“窗户缺口。”
言简意赅,却让我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这狡猾的小家伙,不是说饿了吗?还有力气跳窗户。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大叔不是不让任何活物进来吗?现在他自己离开了,这样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回头正想跟大叔说我的想法,结果竟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我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大叔?大叔!大叔……”我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往房间外走去,刚刚跨出房间门的时候,低头却看到脚下一摊红艳艳的液体,很明显是血迹。
我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大叔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狗,是雪球球,死去的雪球球。
它的脖颈部位的毛被人连皮撕了下来,没了皮的地方两个血洞黑黢黢的,还不断往下滴着血,那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大叔阴沉着一张脸,抱着死去的雪球球,一言不发。
想来也是,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狗突然遭遇横祸莫名其妙地死去,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我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我轻声问:“谁干的?”
大叔摇了摇头,将雪球球的尸体放在了地上,又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眼神悲戚,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快速说道:“刚才你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不是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赶快离开。”
我面对眼前的变故不知所措,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听从了大叔的建议,此刻六神无主的我,就不要期望能有什么主张,还能听进去他的话就不错了。
大叔让我先在原地等候,他自己则转身进了卫生间,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这种情况下则无心去思考,只知道他大概在五分钟之后出来,手里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他似乎不想让我看见,将那东西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口袋,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快走。”
他说了两个字就快速地又在我前面,推开这个房子的门走了出去,我也立马跟了上去,来到大铁门前面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来嘱咐我道:“待会儿无论你看见什么听到什么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理会,知道了吗?”
我战战兢兢地咽了咽口水,牙齿打着颤,问道:“我们不是要离开这里吗?为什么,外面有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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