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乘坐的马车很是迅速,还没来得及打个瞌睡车就已经停在了城主府前的广场上。
走下马车,付过车费,科林转身仰视这座蔚为壮丽的城主府。伊顿城的城主府是一座青灰色的堡垒式建筑,巴托米尔在城市建立之初就修筑了这座堡垒——作为阻挡西方敌人进入城市以及身后的首都的第一道屏障:这座堡垒本身也是城市的西城门。
伊顿城建城早期曾数次遭遇围城、兵临城下,当时巴托米尔下令炸毁除西门外的所有城门,自己带着一支不到一千人的部队死守西门,跟城下近万人的部队对峙两个月,弹尽粮绝;减员最严重的时候一些壮年男市民都被临时征调进了城主府参与防守。终于等来了考尔文亲王的部队在敌后战场奇袭敌酋,斩首成功的消息,城下败军不攻自溃;而那时城主府里的士兵和将领算上巴托米尔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伊顿城主府——巴托姆洛克,由此声名大振。
巴托姆洛克也是帝国知名的一处奇观,号称“永不陷落的堡垒”。至于他为什么是一处奇观,一句帝国俗谚可能会更生动些:“勇敢如巴托姆洛克。”如果没有人讲解,相信任何看到城内一侧城主府的人都会认为这就是这就是巴托姆洛克的正面,恢弘壮丽,光洁无瑕。可一旦进入这座堡垒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错误:参观者会发现自己从谒见厅的后方绕出,而映入眼帘的则是面向城外的城主宝座,而真正的城主府正面实际上是面向城外的。从城主府的前门出去,离远一段距离可以一览城主府正面的全貌:狰狞的战争伤疤布满外墙,一道道裂痕仿佛诉说着一场场激烈的厮杀与一次次壮烈的牺牲。
巴托姆洛克就像一名勇冠三军的大将,敌人可以在他的正面制造一道又一道的伤疤,但是他的后背绝不会有一丝痕迹——后背的伤疤是武者之耻。巴托姆洛克的背面光洁如新,因为自它建成之日起,西方的敌人就再没有能够越过他半步。
此刻的城主府卫兵看起来并不是很多,不过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动乱,守卫空虚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科林走上前,向门口的卫兵出示了游历学者的注册碟,说有重要情报需要告知城主。
卫兵似乎相信了科林的话,留下另一名同伴看守,自己小跑着进去报告。不多时卫兵返回准许了科林进入城主府,并陪同他前往巴托米尔处。
然而巴托米尔并不在谒见厅,而是在地牢中。听领路的士兵说,今天上午稽查队刚刚抓获了谋害东门守卫队长阿米哥的凶手,此刻城主正在地牢中亲自审问。
“那这么说的话,城门限行应该会很快解除了?”科林突然问卫兵。
“这说不好。不过商队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听领主的意思这次审问过后,不管他是不是真凶,城门都不得不开放了。”卫兵回答道。
不多时,科林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地牢的审问室外,卫兵吩咐科林在此等候城主审讯完成,便转身离去了。
科林就近找了一条长凳坐了下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听着审讯室里传出的惨叫声渐渐变得有气无力,科林猜测审讯快要结束了。
果然,不到几分钟之后巴托米尔就带着几个随从走出了审讯室。
“有一点小疑点,不过我感觉就应该是他了。留着他一条命,我还要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他的。”巴托米尔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
想了想,他又对一旁的城市守卫队长说:“开放城门吧,叫你的人尽快给各个商队发放补偿,让他们尽快启程。”
“是。”队长和狱卒一共回答。
这时,巴托米尔注意到了一旁等候多时的科林,有些诧异。
“你是科林吧,老吉米酒馆里的那个吟游诗人。原来刚刚卫兵说的游历学者是你啊。”看来老巴托米尔的记性还是不错的。
“是的,我在做吟游诗人之前是一名游历学者。”科林行了礼,恭敬的回答。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你长得这么一股傻气,还能做游历学者这种算计人的活计。”巴托米尔坏笑着拍了拍科林的肩头,“听说你有重要情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上去。”
说罢巴托米尔就带着科林与剩下一行人向上走,留下一众狱卒继续看守被捕的犯人。
众人走上楼梯,穿过走廊来到谒见厅一侧的小厢房。巴托米尔一屁股坐在了厢房的长凳上,指了指对面的长凳示意科林坐下说话。
科林也没有拘礼,稳稳坐下正欲张口却被门外传来的一声“禀报”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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