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处张望一下,看没人在暗中观察,便继续依靠他的黑客技巧不断搜索那“数学爱我丫”的网民照片,根据概率算法推算出一个大饼脸的小子应该就是那个ID本人以后,嘉靖便把他的几张自拍转到自己手机保存,这才关了电脑,下机结算回家。
玲玲抱着奶瓶吸着奶嘴,已经甜甜的睡着了。
月上静把她放到床上后,轻声问嘉靖,“你是说,你要去番禺找那网民?”
嘉靖点点头,“是啊,有了位置和照片,还有他的上网习惯,上网方式,想找到他并不难。”
“打击那种邪教交给警方去办不就得了吗?”月上静说这话时,她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些话怎么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是因为自己有了小孩以后,也慢慢变得像个普通人了吗?
嘉靖也是有点诧异,一向都是自由操控别人命数的月上静,现在居然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但他还是摇头叹气:“没用的,我们还没他们传教的任何证据,别人只当我们是恶作剧,不会立案调查的。”
月上静心里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可你也用不着自己去瞎掺和呀。”
嘉靖苦笑着,坐到床尾的椅子上,“傻瓜,难道你想一直住在这种豪华酒店了啊?我们现在还不是很有钱,这种酒店住几天就够我一两个月收入了,它们八成还在我们房子周围转悠,监视,越早将这事摆平,我们就能越早回家。”嘉靖看月上静还是愁眉苦脸的,他就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月上静看到嘉靖准备出门了,她也站起身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嘉靖撇撇嘴,“你跟过来那玲玲怎么办?”嘉靖亲了月上静一口,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亲爱的,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事的,26年前,我是怎么大闹地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他可以云淡风轻的提及往事了。
那一段段被他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不堪回首,但他却已然看开。
在嘉靖转身去拧把手时,月上静赶紧冲过来,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脸蛋贴着他后背,竟然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嘉靖,我就是丘芷晴,自从你后来不再出现,我都不知有多伤心多难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想去找你,我问了乱葬岗的好多邻居,它们说你不是普通人,会一走了之也不奇怪,我才从它们口中得知你出生以前的事迹,可是你不再来乱葬岗看我了,这让我很心痛很失落,后来……后来有人要把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铲平,我才想方设法去找你,把你带到我的家里来,让你跟我过一夜,让我体内的晦气深深寄存在你的体内……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跟别人跑了,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我是说,这一次跟以前不太一样,你要面对的组织很不一般,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你不用去跟它们作对的……”
月上静情急之下,就把以往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泣不成声的她,情绪凌乱,只言片语在嘉靖听来,他却很快明白过来了。
恍然大悟的嘉靖,握着胸间的玉佛,一行热泪从他眼眶涌出,嘴里挂着勉强的笑,眼里却有泪光打转,“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他的脑海不断浮现出往昔跟丘芷晴待在一起的一幕幕,隔着小小的坟丘,他总是向她诉说自己在学校,在家里挨的打,受的骂。
向她唾骂李锋,张国银那几个无恶不作的坏学生,祈求她赐予他力量,去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望着坟前那块刻着“丘芷晴之墓,卒于壹玖肆零年正月初壹,享年拾陆……”的墓碑,受尽排挤,吞尽委屈的他,时而拥抱,时而依偎,或是抱着小坟丘,安然入睡。
随着自己长大,小升初,夜里就没再经过乱葬岗那条曲折小径,不再每天早中晚都跟她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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