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色怡人的河边,杨柳依旧摇曳,只是本该带有泥土芬芳的河风中夹杂着铁锈的味道。
与宁静河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丁字路口上那惨不忍睹的一片狼藉。
路灯昏暗的照着地上的炼狱,有人在苟延残喘的爬着,有人痛苦挣扎的呻吟着,也有人依然屹立不倒,威慑着敌人步步后退,让出一片领地。
一场械斗后的惨烈,取下系在眼眸上手绢的苏慕看着格外刺眼,甚至局的熏得人眼睛生疼。
双腿已发软的她靠着手臂的用力苦撑着笔直的站在石椅旁。借着椅背好让自己看上去不会显得那么狼狈。只是那白皙的手背上早因用力过猛已经使得脉络都格外清晰。
她那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此刻唯有眼中残留的点点的星光,诠释着她的内心的复杂。
眼前的这个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为何炼狱归来,却依然能够步伐青云,不惹尘埃。
季白宇脸上的汗水和血渍的混迹使得发丝粘在一起,一缕一缕。
冷峻的眸子里依然透彻如洗,寻不到一丝血雨腥风的痕迹。唯有手中那把特制的短剑上带着寒意,那些还未来得及凝固的血液正在顺着刀锋滴滴下坠。、
不然谁能相信刚刚那过去的数分钟里,他的杀伐果断,他的手起刀落。
正是一分神,眨眼间,他已经走到她的跟前,两人面对面而立。
季柏宇见她面色苍白,显然已是使劲全力在勉强硬撑。若是可以,他是断然不会让她看到眼前这一幕的。他倏地一笑,刹那芳华世间少有,阳光依旧,温软如初,声线极是动听:“怎么,不认识我了?”
季白宇比她高出许多,苏慕微微抬头,努力控制好自己的颤抖,缓缓抬起这握着手娟的手,朝着季白宇红肿的嘴角抚去。莫名的心疼,他不是应该属于白象塔里的校园,是傲世而独立的季教授吗?
眼前的这人到底要经历怎样的历练,才能成为如此冷冽的男子。
她的心思早就映入季白宇的眼眸之中。顷刻间,他那深邃的眼眸恨不得将苏慕卷入漩涡。
苏慕回过神,微微摇头:“你还好吗,身体到极限了吗?”
他单手将她拥入怀中,另一只手持刀,依然有血在沿着刀锋下落。如梅花一样,一朵一朵在地上绽放开来。
季白宇低声浅语道:“还好。”
·····
眼前这一幕,并没有超出李柏楼的计算,他这个三弟确实有这身手,上次就见识过了。所以,这倒下的只是他带上来的第一批。当然,他带来的人力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甚至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派遣第四批。、
他要的不仅仅是拿下苏慕回去复命,对他来说除掉季白宇比苏慕更加重要。但是折磨他慢慢倒下,远比一枪毙命让人痛苦。这么多年,季白宇就是李家的噩梦······
李柏楼转身和一边的黑衣人说道:“我上车坐休息一下。”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走后,这里便没有李家子弟,你们也不用顾忌苏慕手链不手链。反正后面有一台救护车,只要那的女的上车之前没有断气,就不是你们的责任。所以······不用顾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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