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程洛轩阴沉着脸冒了出来。
“儿子终于回来了,怎么黑着脸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徐芝自认是儿子肚子里的老蛔虫,只须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事,只是有点使人怄气的事罢了。”程洛轩暗暗地调整了一下表情,把徐芝敷衍过去。
徐芝知道儿子是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把手中的扇子交接完,就随秦潇茹过去抚琴了。
随着徐芝奏出的乐章,秦潇茹试着顺从着音乐的流动,把手脚挥舞出去,果然束缚变轻了些。这有些像武术中的借力打力,身体承受的压力自然就会少些。
秦潇茹顺着力道变幻出其他的舞姿,崭新的舞蹈又赫然呈现出来。
同样的曲目,徐芝弹了又弹,可秦潇茹的舞步却无一相同。徐芝看着这一切,惊艳得她差点忘记了按动手上的琴弦。
秦潇茹高强度地练习过后,那条撕扯束缚她的“线”,似乎已经熔成流蹿于身体中的水流了。
她再次尝试在音乐中停止舞步,不料还是有些牵绊,无法让身体静止不动,唯有循序渐进地练习、试新。
看到秦潇茹如此努力拼搏,程洛轩不禁有些自惭形秽。最近几年,他一直满足于现状,医术一直也没有更多的突破。虽说他的医术是自创一家的,但如果继续再没有新的建树,迟早会被推陈出新,让人遗忘。
程洛轩脸上褪去了阴沉,又焕发出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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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茶庄在东都颇负盛名,天还没有亮,大厅上已有老老少少的霸占在座位上,还有不少没有位置坐的客人,只好站在旁边等候。唯有预留给达官贵人的一些房间清净些。
茶庄的老板游持堂并没有故意制造高雅的气氛,他觉得热闹才会有更多的老百姓喜欢,人气才会更旺盛。
今日在茶庄大厅的最里面,搭上了一个简易的舞台。秦潇茹三人依旧是一身布衣,抱着乐器盈盈地登上舞台。
台下的食客多是老街坊,自然有几个人是认得他们三人的。
食客甲赞叹道:“以后看她们的表演,无需再站着,这顿早点值了!”
食客乙又忍不住称赞游持堂:“老板终于肯花钱,平常只觉得品茶时好像清淡些,缺了些什么似的,原来是乐曲!”
小孩丁拉拉父亲戊脸上的胡子,呆呆地问道:“为什么前面的姐姐要遮着脸呀?”
父亲戊胡子被儿子扯疼了,却要故作愉悦地回道:“女子家不能抛头露面,遮着脸也是种礼貌。”
小孩丁闻后就更稀奇了:“那为什么背后那两个姐姐不用遮着脸呀?”
父亲戊尴尬地道:“呃……那两位姐姐比较不拘小节,比较豪迈……”
三人还没动作,全场已为之沸腾,坐于雅座的游持堂早已喜笑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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