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夫,您说点我们听得懂的。”罗绮年抿嘴笑道。
闵大夫也笑起来:“习惯啦,权贵们喜欢听我们这些老头子背医术。你们年轻人耐心差,我就简单跟你讲吧。你爹没病,心里有病,心不舒坦,身子状态自然欠佳。若要你爹好起来,务必找出他的心结所在,开导他。心情好了,身子必定康健。”
“回头开几副静气凝神的药,你派人跟我回医馆取。”
“多谢闵大夫。”
“闵小大夫再会。”
闵斓脸红,支吾:“能不见还是不要见了吧。”患者和大夫见面,有点诅咒的嫌疑诶。
罗绮年朗笑:“患者和大夫结下友谊,可以适当来往,闵小大夫何必拒绝?还是闵小大夫看不上我等商户,不把我们当朋友?”
“没有,不,不敢。”
闵斓不知为何失了往日的幽默,罗绮年自觉转移话题,聊到梅县的灾情上去。闵大夫医者仁心,也非常牵挂梅县的百姓,
“今儿老夫正好在家,明儿就要启程去梅县了。”
“回春堂组织义诊?”
“重大自然灾害之后一般伴随重大疫情,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罗绮年忽然很担忧,她忘记了灾害过后的疫情:轩子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全须全尾的回家啊。
梅县山匪窝。
华衎盯着满地的尸体,脸色愈发黑沉:“搜出什么没有?”
韩轩摇头:“一无所获,这帮山匪没有纹身,没有令牌,所使武器具是普通大刀斧子剑戟,好像真的是一群山匪。可是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应该不是山匪。”
华衎扫视战后凋零的山林,眸色暗沉,他的太子兄长啊,于军事政治上无能,阴谋诡计无人能出其右。此山谷定然存在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弧度。
“整队,行军。”
“报——山下来一老者要见王爷。”
韩轩疑惑:“谁呢?”瞅瞅天要黑了,老人腿脚不便,不应该待在家里准备洗洗睡了吗?
华衎笑道:“准。”
须臾,形容潦倒的童伯兴被带到华衎面前。韩轩和长安几人均瞪大了双眼,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他们眼花了么?
童伯兴粘满污垢的老脸不禁烧红了,幸好有天色和污垢遮着,给他留了些颜面(在你追来的时候,面子里子全没了啊。)
“先生快快请起。”华衎不顾他邋遢,亲自扶起他。
童伯兴羞愧,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预备了不下三套完美的说辞,不曾想一句也用不上。
世人赞扬当今二皇子在心仁厚,礼贤下士,名副其实。
心悦诚服,再次跪拜行大礼:“谋士童伯兴,愿毕生追随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华衎这次没有扶他,结结实实受了他的三个响头,笑道:“先生信我,我亦必不负先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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