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太黑,我看不清面貌。你去洗了来,我量量你的脸皮有多厚。”
韩轩耳尖微红,把后脑勺留给她。罗绮年也不在意,笑笑继续绣花。不一会儿,她渴了,想喝茶,还想吃葡萄。用手肘捅捅他:“帮我倒杯茶来,再洗串葡萄。”
韩轩瓮声瓮气道:“我在生气!”
嘿,幼稚鬼!罗绮年好笑:“嗯,你先把茶果端来,我许你生气。”
韩轩拧眉:“男人生气了,女人不该低伏做小哄男人高兴吗?”
罗绮年应声下床,整整衣襟,标标准准一个屈身礼:“相公,奴家错了,原谅则个?”
“嗯。”
“现在可以去端茶果了吧?”
韩轩:“……”
走出房门,混沌的脑子被微凉的清风吹拂清醒,他拍拍脑子,微红的耳尖更加红了:他怎么像个吃醋的小娘皮?太丢份儿!
……
韩母到底怀疑罗绮年话里真假,出门找老姐妹们嗑唠。
胖婶神神秘秘附耳和韩母说:“李家败了,他家的田地全卖没了,如今家里饭都吃不上,前些日子烨磊去镇上当家传,他家三婶还去罗旺家借粮呢。罗旺家哪里有余粮借他,捱着情面匀他半袋子粗面……”
韩母越听越心焦,也不敢说她家妮子死活要跟李贤仁,急急忙忙跑回家。
“老头子,李家去不得!”
韩父眼睛半阖,似醒非睡。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韩父年轻时身体吃亏,年纪大了有点不受用,现在乍一病倒,精气神儿都没了。
韩母叹气,转进韩秀的屋子跟她说话。谁知韩秀是个拧巴,认准李贤仁和她是真爱,说就算吃糠咽菜也要跟他。还说家里富有,要助些银子财务给李家。
韩母气个仰倒,恨不能同韩父一样昏过去,听不见就不用操心了。从那日期,韩秀就被韩母锁起来了。
百密终有一疏,他们千防万防,却漏了张桂花这一茬。谁也料不到,在韩轩罗绮年喜宴的头一天晚上,张桂花偷了韩母的钥匙,悄悄把韩秀给放了出来。
“好嫂子,你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我发达了,定不忘提拔提拔你和我二哥的。”韩秀泪眼涟涟。
“秀儿,我也不用不报恩,我只是感动你和李大秀才情比天高。他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他家也是书香世家,清明着呢。你跟了他,日子差不了。你且去吧。”
韩秀感激,别了张桂花,一个人摸黑赶路,趔趔趄趄跑到李家。李贤仁因明日韩家摆喜宴,他钟情的女子要嫁作他人妇,心中抑郁,出门喝闷酒。
韩秀赶到李家门口,就看到一副美男对月邀酒的唯美画卷,心下痴迷。李贤仁心有所感,回头便望见韩秀着迷地望着自己。月光下,韩秀白皙的脸庞泛着莹润光泽,纤秾合度的身子袅袅娜娜。他心神摇曳,又因为太失意、太寂寞,他微笑着拥她入怀。一切,水到渠成……
第二天韩家大喜的日子,全家人早早起来,隔壁邻居和村里交好的人家也纷纷赶来帮忙。大家伙正热火朝天地准备菜肴,李贤仁就牵着面含春色的韩秀进了韩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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