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弼就算再笨,经过刘存先这样一分析,确实也看出点门道来了。
当下他额头上就也沁出了一层薄汗,心想这帮鸟人果真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对刘存先也没有刚才的非打即骂了,反而正色道:
“你说的有理,只有有求于我,才会表现地这么主动,而且他似乎很希望马上就和我立下契约一般,生怕我反悔……你说这是为什么?”
刘存先说:“结合今天探子送来的消息,小人便有了个猜测……肃王是想引大人入套,可能并非只是为了赚钱,就像他与西夏贸易,大人可听说,西夏人如今装备精良的铁骑军?”
就是那闻名遐迩的“铁鹞子”,西夏没有宋军人多,便想法子在武器装备上动脑筋。
刘存先的意思,肃王意在他们的兵器。
“而咱们大辽,有一样东西,是他们大宋千求万求,却是断断难以入境的。”
“战马!”
耶律弼立刻反应过来。
战马这东西,其珍贵程度,在战争中不输给粮草,就是现在两国关系融洽的时候,辽国也极少控制着战马的输出。
毕竟一旦打起仗来,他们卖战马给宋朝,就是给自己挖坑了。
而在榷场上,这种东西更是严令禁止,那可是放在大辽境内都得掉脑袋的大事。
毕竟只要有脑子的想一想,就能想到其危害程度,多卖一匹马给宋朝,很可能就是日后多断送一颗他们契丹勇士的头颅。
耶律弼气得大叫一声,抬脚就又踹翻一张椅子。
“他娘的竟想害我!”
想他们契丹人本就是血性男儿,学不来南人的见利忘义,若是肃王诓骗他入局,届时……
“若是大人与他合作,那日后便是受他把柄要挟了,今日收的美人宝物,他日就是一柄利剑当头,您到时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耶律弼狠狠一口唾在地上,神情凶狠嗜血,“你分析得有理,若是在我大辽草原,这等贼厮,我现下就冲出去,非一刀砍了不可。”
刘存先吓得腿打颤,忙劝:“大人,咱们现在没有证据,探子的消息到底做不得准,您可要稳着,不可动怒啊!”
他劝了半晌,耶律弼才算冷静了下来,然后大马金刀坐着,不爽地问:“这么说我这生意不能做了?”
刘存先见耶律弼在经过这一番话竟是会问自己的意思,一副全然倚仗他的表现,心中大喜,立刻道:
“大人只不需要去理会那肃王就是,他反不反的,毕竟碍不着咱们。至于生意,小人觉得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来何必不赚?”
“哦?那你看我是找……”
“齐王殿下和张淑妃为佳。”
刘存先说道。
耶律弼微微点点头,一双凶狠的眼睛却还是望着他,好像是在让他继续说下去。
刘存先清了清嗓子道:
“且不说今日看来淮王与肃王关系密切些,大人既然已不打算理会肃王,也没必要招惹淮王,索性一气儿舍了……再说何况做这样的买卖本身银钱周转就大,小人这些时日也替大人打听过,张淑妃虽不比外戚徐家几十年家底累着,到底也不容小觑,比较起来淮王就稍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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