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傅宁才请的夏侯缨,而是滕王……
他知道傅念君心里多半也存了这个疑窦,滕王那里,痴傻病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后来越发严重,难保不是被有心人下了药。
而如今傅宁之事也可以看出,他的猜测并没有完全落空,那幕后之人确实是爱耍这种手段的。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想着一定得叫夏侯缨查查这毒药的来历才行。
但是怕就怕,那幕后之人心狠手辣,他对宫里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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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傅念君起身自然就晚了些,她招来府里管事问了问这几天的内务,好在淮王府一直都很太平,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周绍懿派人来问过一次,傅念君马上让人去回了信,怕这孩子担心自己食言。
她估摸着到了傍晚大概夏侯缨就能回来了。
果真,到了下午,傅家的来人报信,说是宋氏一张状纸将宁氏给告到衙门去了!
这回是彻底闹大了。
傅念君虽有心里准备,却也没料到宋氏这么个泥人还真果断。
宋氏是良民,不是傅家的家生奴仆,当年她家破人亡,虽然父母不是直接被害,自己却也受了大苦头,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所以她要告,谁也拦不住他。
而且这事是由傅渊在背后一手操持,衙门里知府大人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哪里看不明白其中门道,立刻派人就去了傅家,傅琨没见到,却得了傅东阁的暗示。
知府大人一拍大腿,才算是明白了。
这傅家啊,是要把家里阴私给放在公堂上公之于众了。
由此一拍惊堂木,判道:“隔日审理!”
傅琅早求了兄长无数回,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可是却不见大房有半点转圜,只再为宁氏求情,傅琨却一句:
“那何人来给宋氏母子交代?”
就把个傅琅顶回去了。
傅琨的态度已经明了,宁氏吃官司,他便也不计较傅琅当年的荒唐事,毕竟他是长兄,不是傅琅老爹,没资格抄了板子压他在祠堂里一顿打,何况傅琅是朝廷命官,也随意打不得。
曹氏本来想使性子,可是这会儿一瞧这阵仗,哪里还敢,她心中回转过来后就恨宁氏恨得不行。
若她婚前就知傅琅已养了外室,外室还大了肚子,怎么还肯就这样嫁进傅家。
都是这宁氏思量着舍不得这门亲事,生生闹了这么多事出来,弄得现下还有个这么大的庶子在眼前杵着。
她便与傅琅道:“如今的情况,老爷只得弃车保帅,明日一开堂,傅宁的身世就藏不住了,到时候老爷您一世英名怎么办?为今之计,只得推给了姨娘,说她当年不顾你们情投意合,私自寻人买凶杀害宋氏,你并不知情,然后我们认下傅宁,这事才算能了,否则还能有什么主意?您看那宋氏,现在显然是帮着大房的,只大伯没将你逼上绝路,你看那宋氏也没告你,只告了姨娘,这若不是大伯和三郎授意,她哪里会有这么多主意?趁着现在大伯还顾及着几分兄弟情,我们可不能再闹了啊!”
要不然宋氏连傅琅一起告了,那才是无法收场。
傅琅咬牙,还不肯死心,“他们拿不到证据,我姨娘便无法被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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