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和钱婧华并未说多久的话,卢拂柔就搀着连夫人过来了。
连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傅念君的眼神更是十分不友好,其中的怨恨难以隐藏。
傅念君假装看不懂,向她行了礼,决定先发制人:
“夫人,我妹妹遇到这样的事,不知贵府有没有什么交代?她毕竟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在贵府闹得要轻生,这也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连夫人冷笑,盯着傅念君,心道她倒是一点都不理亏,原来真是个滑不留手的狐狸。
外人都是错估了这位傅二娘子。
扮猪吃虎十几年啊。
她回道:“傅四娘子午宴上饮多了酒,府里也没派人请个大夫来看看,是我们的疏忽,已经派人去请了,傅二娘子放心。”
连夫人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说是请大夫,说不定想顺水推舟说傅梨华是神智不清胡闹。
她是早做好了狡辩的打算。
傅念君也在心底冷笑,傅梨华虽然恶心,但是连夫人与张淑妃也是不遑多让,她们做了这样的事,因为没算计成自己,就想当没发生一样,毁了傅梨华也和她们无关……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毓琛全身而退了,傅梨华肯定就只剩死路一条。
傅念君并不顾惜她的生死,可是她自己、傅渊、傅琨会因为这件事永远抬不起头,甚至这件事也会成为有心人日后的把柄。
要让傅家也吃下这个哑巴亏,没那么容易。
傅念君微笑:“是吗?那就有劳夫人了。”
连夫人心底的一口气稍微有些放松。
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厉害,张淑妃的名头抬出来说不定就能把她吓死了。
只是连夫人这心却放得太早了。
她还没来得及等来大夫,芳竹就匆匆地跑进来,用不低的声音对傅念君禀告:
“娘子,东平郡王想走呢,筵席还未退,郎君们也都未散,咱们听您的话,先请郡王止步……”
东平郡王怎么就想走了呢?
傅念君望着连夫人陡变的脸色,不怀好意地笑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您可知道?”
连夫人拍案而起,却是冲着芳竹:“什么样的奴婢下人,也敢妄议郡王去留,当真是不知规矩!”
芳竹吓得脸色惨白。
卢拂柔和钱婧华皆是一脸焦灼。
连夫人此举十分不智,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同奴婢一般计较,可她下意识地就冲着芳竹撒火,是因为理亏。
安排周毓琛先走,也不算什么精妙的一步,可她没想到傅念君会早有准备。
连夫人确实有些慌了。
让一个后辈压得无还手之力。
傅念君淡然道:“奴婢是我的奴婢,不劳夫人费心教训。不过东平郡王现在可不能走,我妹妹口里所言是真是假,东平郡王到底有否轻薄她,夫人您又到底是否心存偏袒,这不是一面之词能断定的,总要让东平郡王也留下个说法才是,您说是不是?”
连夫人嗤了一声:“傅二娘子对长辈就是这样说话的?我的决定还要向你禀告?东平郡王不胜酒力,又有些染了风寒,他是千尊万贵之躯,耽误不得,你一个小娘子还管得了他?当真是可笑。”
傅念君盯着连夫人,心道这女人真是冥顽不灵。
傅念君冷道:“我今日是对夫人僭越了,但是傅家也不能白让人打脸。我管得管不得不用夫人来说,我们姐妹今日过府,是代表了傅家的脸面,夫人一味讨好贵人而折辱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我爹爹也咽不下,总之东平郡王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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