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元清真人修炼的洞门,便从里边儿飞出一只鞋来,楚渊迅速的拉着韩晴躲了开,那鞋便狠狠的砸在刚好跟在后边的鹤阳身上。鹤阳疼的呲了呲牙,却还是乖乖把鞋捡了起来。
楚渊看了看那不知多少年没换过的鞋,面上不显,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幸亏躲开了!
“师傅,您多年未见徒儿,不欣喜也便罢了,怎的还拿臭鞋招待?再说徒儿帮您收了个关门弟子,初次见面,您怎的不给她留个好印象!”
“我不认!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你这臭小子跟训你老子一样教训我,竟还大喇喇的做了我的主,替我收起徒弟来了!”
几个人强忍着没捂住耳朵,进了洞门,只见巨石耸立,将洞室自然分隔成几处。一个身穿灰色道袍、乌发凌乱遮面、又留着满脸胡子的男子,坐在石雕茶桌旁的大蒲团上,斜伸着一条没了鞋、只穿了灰色袜子的脚,摆出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师傅。”楚渊快走了两步,结结实实给那那男子磕了三个头,随即一笑道“师傅这么多年来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不爱修边幅。”
“你这不孝子!”元清真人抬手要打楚渊,却又叫楚渊轻巧躲开了。韩晴瞧着,这元清真人是想摆出个吹胡子瞪眼的气势来,可那满脸的毛发,实在影响了发挥,很是好笑。
元清真人余光瞧见韩晴抿嘴儿偷笑,“咦?”他不禁停下手,心说道,这个穿着男装的小丫头,周身泛着灵气,俨然一副天生的灵体仙胎!
元清真人也顾不得自己一只脚没穿鞋子,迫不及待的走到韩晴面前,绕着她转了好几圈,口中叨叨咕咕“好一副天生的修仙材料啊……”
“师傅,您刚才不是不要认这个徒弟吗,做什么围着人家转圈圈?”楚渊在一旁调侃道。
“你说什么?这就是你替我收的徒弟?”元清真人有些不淡定了,他刚才听楚渊说给他收了个小徒弟,只觉着自家徒儿不定是欠了谁家的人情,想往他身上甩包袱好还债来着。孰料竟是这个通身灵气的女娃娃,真是好大的馅饼掉下来,有些晕啦。
“哈哈哈,好好好,不想你这臭小子还是有些用处,竟给你师傅收了如此高徒,算我没白疼你!来来来,乖徒儿,快给师傅磕头敬茶,赶紧全了这师徒之礼。”
韩晴起先听到元清真人大吼大叫的说不认她,心中还有些忐忑,后又被他围着转圈圈,已经有些头昏脑涨了,这会儿又硬往她手中塞了个木莲茶碗,催着她磕头拜师,仿佛生怕她跑了一样,这位师傅戏太多,实在应接不暇好吗!
韩晴整了整衣袖,规规矩矩的下跪磕头,又拿起茶碗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傅!”直把个元清真人喜得不要不要的。
“鹤阳,快去通传各洞,我元清收了个好徒儿,可算是后继有人啦!”甭管元清多么眉飞色舞,被那满头满脸的毛发遮着,也是看不出来的。
鹤阳道长愣了一愣,心说,感情我们这些徒子徒孙都还不算您的后人呐。不论如何唏嘘,鹤阳还是极尊师重道,不敢耽搁,领命而去。
这边楚渊和徐瑾被生晾在一边儿,元清真人拉着韩晴坐在石桌旁,自觉十分慈眉善目,实则还是看不出来,“乖徒儿,你是谁家的娃娃,叫什么呀,可真心愿意随我修仙?”
韩晴刚要对答,便被楚渊截了话头儿“师傅,别急,阿晴可是不会随您在门中修行的。顶多跟我一样,平日里练练功,为求强身健体罢了。”
“臭小子!”元清真人把手里的莲花木茶碗砸向楚渊,“你是太子,空有天赋却不务正业也就罢了,难道你师妹这天生灵体的,还要学了你,白白浪费了不成!”
韩晴几辈子没见楚渊短短时间内,被逼得跟个跳马猴儿一样,不停左闪右躲的,完全失了平日里高冷的太子风仪,于是只顾着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热闹。徐瑾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儿,径直陪着韩晴看起了大戏喝起了茶。
“师傅,您便是追着我打也没用,阿晴可是谢太傅那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唯一血脉,想当年您也在京城里,谢太傅寻女多年的故事,您不是也听过的吗。她若是随你留在龙虎山,那谢太傅可会放过我父皇和我?就是您这山,恐怕他也得闯一闯了,您就别想要清净了!再说她祖父还是荣国公,荣国公府几代无女孩儿,如今九个孙子,就这么一个金贵的小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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