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妇女听了大姐的话,也都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大部分和大姐一样,都是钱财带的多了,一部分则是往日被其他名义冤枉进来的。
七嘴八舌地说罢,大家又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我寻了块稍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问到:“这县令大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的就抓人呢?”
我这一问,方才答话的大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运城县原来也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好景象,可自打三年前胡县令大病一场后,这天就变了……”
大姐说着这话时,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听着,气氛凝重。
一番攀谈了解下来,这位大姐姓王,名唤翠萍,是运城人氏,前些年年死了丈夫,独自一人经营着一家布庄,做点生意,倒也衣食无忧。
王大姐今日起了个大早,原本是打算到离运城不远的凤都进些货的。可一出门就听见县令大人家昨夜被盗,为缉拿盗贼,全城戒严了,出城不易,可偏偏她的这批货要的急,和卖家都谈妥了,今日去付款顺便将货运回来。
三日后齐员外过大寿,在她这儿定的就是这批货,齐员外催得急,明日就要来取货,她只能今日早早地去,加上在路上耽搁的时日,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赶回来。
可她才带着伙计到城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就将她给拦下了,不仅搜走了她身上的所有银票,连碎银子也没放过,还将她无故扣上盗贼同伙的罪名抓了进来。
那可是她大半年的辛苦钱,本想着这次多进些货,省的多跑几趟。可就是多带了那么些银两,不但散了财,还遭了牢狱之灾。
王大姐一边说,一边低低抽泣。
从她的话中,我大概了解到,三年前的运城在县令胡大人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胡大人也称得上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可就在一夜之间,这位大人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加重赋税,搜刮民脂民膏,而且纵容匪患横行不加管束。
有甚者私底下议论这位胡大人还与那些土匪勾结,官匪串通一气,烧杀抢掠。老百姓哪里还有好日子可过,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好多人因不服,聚众闹过事,被胡大人盛怒之下全部斩首示众,上到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孩童,无一幸免。而将他们斩首的罪名是通匪。
此事后,大伙皆是敢怒不敢言,其他人尚且不说,而这三岁孩童人事不知,如何通匪?
王大姐说到这些,眼里的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道:“我那死鬼丈夫就是因为好凑热闹,就是凑上前看了那么一眼,就被……就被他们当成聚众闹事的逆贼抓了起来,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尸体在城门暴晒了三天,我们连收个尸都不成,被士兵连哄带打地赶了回来,呜呜呜……”
见王大姐哭得悲怆,我的心一紧,安慰地拍着她的背,其他人都把头低下去,似乎也在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有的也跟着低低抽泣起来。
我看着
“运城就在天子脚下,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就没有人管吗?”我语气一沉,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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