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心安染病在身,不便见客,那朕就亲自登门探望了,所以宝珠姑娘,你请吧。”
他作势一伸手,指了指房内,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要马上见到骆心安,让她立刻就去请。
宝珠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开口道,“殿……陛下,不是奴才抗旨不尊,实在是小姐真的病的很厉害,刚刚喝了药睡下,药里面还有安神的成分,这会儿睡着之后便很难叫醒,所以没法接驾,就算勉强将小姐叫起来,小姐烧的头晕眼花,也经不起风寒折腾,希望陛下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姐和奴婢这一回吧。”
“等到小姐康复,奴婢定跟小姐一起登门给陛下赔罪。”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聂毅没准还会忖度一番,毕竟他不愿意在骆心安心里只留下一个强取豪夺的印象,况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对一个父王的秀女来硬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已经是皇帝,所有人的命都捏在他手心里,如今聂暻莫名消失,他绝对不能放开骆心安这条线索!
“不过就是从里间到外间这么短的距离,几步路就到了,朕相信心安的身子还是受得住的,也了解她的性子绝非弱质女流,你不去请,怎么知道她起不了床,宝珠姑娘,你如此敷衍朕,到底是故意跟朕作对,还是……你家小姐这会儿根本就不在敛华宫!?”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惊得宝珠的心狠狠的一哆嗦,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推脱下去,不仅自己会送命,可能还要赔上小姐和宝珍的性命。
她闭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攥住不断发抖的双手,扯了扯嘴角,“是……陛下教训的是,是奴婢自作主张了,奴婢这便请陛下进去便是了。”
说着她起身向内殿走去,聂毅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内殿里此时一片漆黑,宝珠掀开帘子的时候,屋内屋外的光线对比让人眼前一花,闭着眼睛缓了许久才能勉强看到内殿的情形。
此时内侧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身影,盖着厚重的被子,黑色的长发散落一边,看起来扔沉沉的睡着,完全没有被屋外的声音吵醒。
宝珠走进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姐,小姐?太……陛下来看您了,您先醒醒别睡了,快起来迎驾吧?”
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仍然沉睡着,露出半截白皙的下颌和脖子,鼻腔里发出轻浅的呼吸声,完全没有听到宝珠的声音。
这样的习惯和动作非常的熟悉,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再加上周围昏暗的视线和相似的呼吸频率,如果不是聂毅心里已经料定骆心安此时一定不再敛华宫的话,恐怕已经确信这个人就是骆心安了。
“宝珠,你不用叫了,换朕来试试。”
说着他大步上前,宝珠一下子拦住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拼死道,“陛下!就算先皇驾崩,您现在已经是新皇,但小姐到底还是先皇的秀女,您这样深夜闯进来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吗!”
“天下悠悠之口也不需要你一个奴才来告诉朕。”
聂毅冷哼一声,直接绕过宝珠大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把床上之人拽了起来,打眼一看果然不是骆心安。
宝珍直接被他拽下去床,跌在地上,聂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此刻已经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装的倒是挺像,不愧是骆心安养出来的丫头,脑袋就是比一般人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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