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当朝太子殿下,你这妖妇别胡说八道!”
旁边的太子党忍不住厉声开口,谁知这妇人是真的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这会儿见到“凶手……”,整个人都陷入癫狂之中,甚至都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猛地睁开那汉子的双臂,冲上来试图撕扯聂毅,却被一众侍卫拦住。
“我绝对不会认错,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你这张脸!昨晚到处都是大火,所有人都忙着慌忙逃窜,你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疯了似的冲着我跑过来,你连缰绳都没来一下,撞翻我就跑,你哪怕下马将我立刻送去看大夫,我的孩子也不会死的这么惨!你这个刽子受,还我的孩子!”
整个大殿里都是这女人的哭嚎,场面已经完全失控,老皇帝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一张脸已经彻底气成了青紫色,瞳孔一片赤红,吓得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向来沉稳老练的聂毅这个时候心里也有些发慌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实到现在他仍然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控疯狂,也不记得具体做过什么,脑袋里只记得那种暴虐和“追捕……”骆心安的兴奋感。
所以如今他一听妇人这么一说才感到了后怕,因为他压根不记得撞没撞过这孕妇,甚至这会儿都没法理直气壮的当场否认。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皇帝如惊雷落地般的一声怒吼,让所有人为之一抖,聂毅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试图保持镇定,“父王,绝无此事,儿臣不知常太师从哪里找来这两个人诬陷儿臣,但儿臣可以保证,绝对不曾做过任何伤害老弱妇孺的事情。”
“诬陷?殿下您可真瞧得起老臣,您贵为东宫太子,未来储君,而老臣年事已高,没准再过不久就要告老还乡,试问老臣这样一个即将无权无势的老头子,哪里有胆子敢诬陷您?诬陷您对老臣有一丁点好处吗?”
常太师厉声开口,正气凛然道,“若不是真有证据和几分血性道义,老臣今日又何必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站出来揭发此事!?”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既然太子说老臣是在诬陷,那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将一百四十三个受害人全部请上大殿,殿下大可以与他们当面对质,如果老臣有一句虚言,愿意立刻在陛下与太子面前以死谢罪!”
大殿里一片死寂,老皇帝过了许久才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不必了,什么证据都不用给朕看了,常太师,一会儿去支一笔银子,好好安顿这一百四十三人和东城那些伤亡的百姓,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朕亲自来教你吧?”
一听这话,常太师的眼睛都亮了,赶紧领旨谢恩连声称是。
等常太师退下之后,气氛已经凝滞到焦灼,老皇帝话已至此,分明是已经认定整件事与聂毅有关。
聂毅周身一片冰凉,死死地攥紧拳头,起身跪到大殿中央,一拱手沉声说,“父王,不论这件事您是怎么看待儿臣的,都请给儿臣最后一次解释的……”
“砰!”
“机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断,老皇帝猛地抄起桌子上一方砚台狠狠地砸了过来,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汁泼了聂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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