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带领众人出城相迎,吕布与刘备并行到州衙大厅,分宾主座下。
吕布道:“布自与司徒用计力除董桌,又遭李催,郭汜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有不容。曹贼因私愤而屠徐州,天下共怒,使君远救徐州,布受诸君所托袭取兖州,分曹贼之势。奈何中奸贼之计,损兵折将,今投使君,共图大事。未知使君意下如何?”
刘备道:“陶君新逝,令备领徐州,备才浅力弱,时感惶恐,恐有负陶公之意,今使君即来,备当相让。”取出徐州印绶欲送吕布。
吕布心喜,也不客气,正待要接,忽然觉得数道杀气袭来。抬眼一看,见关羽,张飞怒目相视,手按兵器。
陈宫轻咳一声,吕布猛然醒悟,于是推辞。
陈宫道:“强宾不压主,请使君勿疑。”刘备这才收回,设宴相待,宴后,又安排一处宅院给吕布安歇。
第二日,吕布回请刘备,关张相随,酒至半酣,吕布将妻小叫出来拜谢刘备,刘备推辞。
吕布说:“贤弟不必过谦。”
张飞闻听,大怒,“我哥哥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之人,敢称吾哥哥为弟,来,来,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刘备心中亦是不悦,酒宴不欢而散。
次日,吕布前来辞行,道:“蒙使君召待,但恐令弟不能相容,布别投他去,特来辞行。”
刘备道:“将军若去,罪莫大矣,小弟顽劣,日后再与将军陪话,徐州左近,有一小沛,是备昔日屯兵之处,如将军不嫌浅狭,可作歇马之处,粮草军需,自当谨付。”
吕布谢了刘备,领兵去了小沛。
曹操收复兖州全境,州内再无战事,一心治理民务,劝农耕桑,百姓安居乐业,粮食渐丰。
不过天有不测之风云,最早投奔曹操的计谋之士戏志才因病不治死了,曹操伤心不已,众贤能也暗然神伤。
戏志才足智多谋,曹操起兵之时就跟随在其身边,曹操能顺利拿下兖州也是起过大作用。
曹操每每想起,叹道:“我失志才,如同断我一臂。”
荀彧劝道:“主公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主公大业未成,岂可因人而废事,早须振作才是。”
随后又道:“我有一侄,名攸,曾在朝上做过侍中,多有智计,后被举荐蜀郡太守,因路途阻塞,未曾赴任,现在颖川闲居,主公可将其招来,或许有用。”
曹操大喜,书信去招。
这荀攸与荀彧年纪相仿,却小了一辈,饱读诗书,最爱杂书,更精于兵事、智计。本来准备去蜀郡任职,恰逢到刘璋与张鲁反面激战。荀攸担心沿途不安全,留在荆州,后来又回到颖川老家闲居。
见曹操来招,暗自思量:“这曹操为人奸猾、残忍。不过做起事来有决断,能任人唯贤,听进良言,倒也是个可以依靠的明主。如今海内不靖,四方战乱不断,大汉气运已终。只是近来这雍州刘石虽然年少却是卢子贡、皇甫义真的弟子,又是先帝看重之人。不光才气过人,气力过人,更是对百姓体恤,知百姓疾苦。”
正想着,旁边一友人笑道:“文若将你推出去了吗?”
荀攸苦笑道:“家叔向曹兖州举荐,我正想着呢?”
友人奇道:“难道还想投奔其他人吗?”
荀攸道:“骠骑将军、天子新立雍州牧刘石,听说此人天性仁慈,就是黄巾乱党,都能一一收服帐下,安置在南阳屯田,特别是千里迁徙黄巾部众,非大勇气是难以办到的。手下更是勇士云集,据说早先所收的几十名家奴,经过近十年的培养,勇力、才智不输世族豪强子弟,如今都成为一方大将。前段时间,曹兖州都曾在其帐下部将手中吃了一个暗亏。好在这曹操也是一个能屈能伸之人,不然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友人道:“我也是听说此人,只是此人似乎被世家弟子不喜。难道文若对此人有意吗?”
荀攸道:“现在还没有决定,只是这投奔明主,一时不查,后悔不及。但自己总不能这样过一生,天生我才必有用,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只是这乱世诸侯称雄,谁胜谁负,最是难料。”
友人奇道:“既然是你叔父推荐,想必也是极看好曹兖州,何况经与吕布一战,名声更胜从前。”
荀攸道:“就因是叔父推荐,也才一时踌躇,难以决断。刘表守成之辈,必无成就,这刘石却是让人难以预料,世族能千年不倒,全因后辈子弟能分居各方,即使一方失败,对家族存续影响不大。如果荀家全部寄托在曹兖州身才,一旦败亡,家族也将不保。”
“你意下如何?”友人点点头,问道。
荀攸叹道:“只能暂时观望一段时间了。”
“近来蜀途因战乱中止赴任,不得不返家闲居。前段时间,接到一好友来信,推荐我去紫精书院共研蔡大家藏书,我已应承,不好毁约,难以赴任,还请敬谅。”书写完毕让信使带回,动身前往紫精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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