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灯大多都熄了,男女寝室有喧哗声传出,三三两两的通读生说笑着走出校门。看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才回到住处,背上准备好了的那个专用书包出了校门。
刘莉莉独自一人亮着手电从围墙边转了出来,我微微的怔了一下,明白她这是在等我,闪念间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滋味的异常。我顺口说道:“我找得到你家,其实你不用等我的。”
刘莉莉没有回话,亮着手电低头往前走,弄得我有些不大自在,只好默默的随在她身后。
有月光的晚上,街道上并不太黑,其实不亮手电也一样看得见路。我们就这样默默的走着,气氛有点尴尬。我几次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也难怪,班上的女生很少拿正眼看过我们这些男生,虽然同学一年了,碍于男女有别,我们只是认识,没有交流。她是班干部,学习委员,平常代老师检查或收交作业,不得已而才会公事公办的说几句话,我们是熟悉的陌生人,当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才去她家并不太远,一会就到,进了畜牧站大门,一嗅到那股死亡气息,我猛然惊醒,站住身子打量着一旁没有了灯光、漆黑一团的房屋。刘莉莉感觉到异祥,有些疑惑的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头,小声问她道:“你隔壁住了什么人呀?”
刘莉莉答道:“畜牧站一共就三户人家,隔壁是肖站长,最里面是曾叔叔家。”
“他们两家有没有人生病或者有没有年纪大的老人什么的?”
“都好好的没人生病呀!老人倒是有,肖站长妈妈有六七十岁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哦了一声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或许是听到了说话声,吱的一声房门打开,涌出的灯光倾泻在门前的我们身上。胡阿姨站在门口招呼我进屋。
屋里刘宇峰和光头还在,正陪着胖子在说话,看起来胖子精神好了点,胡阿姨说他刚刚吃了些东西,老在问我怎么还没来。我对刘宇峰点了点头,笑道:“要到这时候才下自习,倒让你们久等了。时间不早,胖子你给我说说发病时的事吧。”
这下胖子没再迟疑,中气不足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时他们几个人捡柴烧火,我去相距不远的山沟打水。山沟里有一条布满荆棘的小溪,我找到一个小水坑,拨开柴草走到了水坑边。
“那一天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本就胖,一动就冒汗,水坑边有一股阴凉的气息,我感到很舒服,趴在石头上喝了几口水,坐下来歇一会收了收汗,看看差不多了,就想打了水往回走。可能是站起来太猛了,我只觉得眼睛一花,脑壳里嗡的一声响,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团红红的火球贴地滚来,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里。
“其时我虽在昏迷之中,脑子却做着梦。我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妹子,长的特别好看,她说要嫁给我,要带我去她家见她爸妈,我很高兴,就跟着她走了。
“我们翻山越岭,到了一个山寨,寨子里有很多漂亮的妹子,她们拉着我又跳又唱,说是都要给我做老婆,后来,后来我们就拜了天地,进了洞房,再后来我就醒了”
刘宇峰惊问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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