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留下银票也不得不乖乖的奉上去给客栈的吝啬老东家白占便宜,蓝衣伙计也只好把一叠银票递回给了悟和尚,换取和尚手中那粒不到一两的碎银。
只是蓝衣伙计很纳闷,当头进来的和尚怎么火气那么大。
八个和尚不用客栈的侍者带路,径自走去休息的客房,留下蓝衣伙计坐在条凳上摇头叹息,恍然如在梦里。
伙计叹息不已,一下子跟几万两银子失之交臂,这辈子还得受穷。
瘦削矮小的蓝衣伙计被了乐吓得不轻,又被一沓银票晃亮了眼睛,困乏已经全无。
和尚刚走不久,蓝衣伙计听到一声如惊天霹雳般的大喊‘滚’,吓得他三尸神皆冒,
他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盅茶,在那儿一边自顾自的轻声哼着***的青词小调,一边不时用茶盏的瓷盖把淡青色带着热气的茶水上方浮起的茶梗刮到一旁,然后汲一口香茶。
蓝衣伙计抖动着二郎腿品茶哼曲,他的眼珠子转动着,回忆起第一个进来和尚的身体,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蓝衣伙计十分机灵,想起了乐和尚脖子上的一圈瘆人的红色瘢痕,突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和尚的身体看起来很奇怪,原因在于他的脑袋是反方向的。
想到这里,蓝衣伙计吓得毛骨悚然,他哆嗦着把头左瞧右望,好像整个客栈的暗角里都有鬼怪在潜伏。
要离开接待客人的厅堂,伙计又不敢,若是被老东家发现他擅离职守,打断腿都是轻的。
清幽的夜风从客栈门外吹了进来,吹得神龛里红烛灯芯烛光摇动,厅堂里光影摇曳,很是吓人。
伙计吓得跑去把元灵光灯的旋钮顺时针拧了拧,溢出的灵气多了些,元灵光灯逐渐变亮,辉光照得整个厅堂亮堂堂的。
伙计的心里踏实了些,但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就把长条凳移到墙边,自己坐在条凳上,把后背紧紧的贴在墙上,这样至少背后不会有鬼。
蓝衣伙计一对惊恐的眼睛左右四望,就这么疑神疑鬼的自己吓自己。
七个和尚跟在师弟的后面,见他闪身进了一间僻静的客房,了悟正要进门,了乐忽然转身,指着师兄的脑袋,怒声喝道:“滚!”
了乐已经习惯了转身,其实他现在头是反方向的,不转身指师兄的脑袋更利索。
了乐的喝喊声十分响亮,所有睡着的房客好像脑袋上方有惊雷炸响,都吓得满身冷汗的醒来,整条街正在玩耍的男子也都吓得精元阳关不守,哆嗦着泄了元阳。
了乐‘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客房门,力度之大几乎把结实的木门崩坏。
“了悟,你厉害,把贫僧的头接反了,现在生不如死。”了乐给门外的了悟和尚传音,他可不敢大声嚷嚷自己的头是反的。
“师弟不要生气,师兄当时魂都快吓没了,也是为了救你的命,一时情急,没有注意到方向,你现在生气怪师兄,其实也是应该的。”了悟喃喃说道,坦然承认是自己错了。
“了悟,刚开始你把贫僧的头按反了,贫僧不怪你。但是后来贫僧张嘴说不出话来,急得一直在瞪眼,叫你把手松开。你非但不松手,反而在手上加了金刚气劲,让贫僧的头挣动不得,要是用力挣扎,脑壳都会裂开,脑浆迸裂。贫僧因此也不敢用力,才有了如今的情形。”
了乐和尚的传音越来越怒,原本师兄稍微松一松手,他把脑袋转过来就行的,了悟偏偏要把手掌死死的摁住,他的头根本就无法挣动,只能怒瞪着双目干着急,直到脖子的肉芽长在一起,那时候悔之晚矣。
“师弟,师兄看你挣动脑袋,以为你气得不想活了,不得已在手上加了点气劲,是因为怕你的脑袋扭来扭去,接的歪斜不正。”了悟不得不说明实情,消解师弟内心的怨怒。
“师弟,你不要着急,明早动身,赶回寺里,求方丈帮你接正脑袋。了悟师兄救了你的命,你应该谢他,更不应该记恨。”了圆传音道。
“嘿嘿,谢,贫僧是很感谢。了圆,脑袋反方向的不是和尚你,你不知道其中的苦处,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贫僧现在回寺,如果陈剑南被你们杀了,那贫僧的仇岂不是不能亲报?”了乐心里的仇怨很深,要立即找到陈剑南,报断头之恨。
了乐被满腔的恼愤冲昏了头,浑然没有惊怕一说。
陈剑南的道法和剑法修为高深莫测,找到他究竟是谁杀谁,那还不一定呢。
七个和尚在屋外只是劝解,了乐心中气怒难平。
说到后来,和尚恼愤的跺了跺脚,震得整栋客栈好像发生了大地震,整条大街都在摇晃。
“地震啦,地震啦。”客房中有许多衣衫不整的男女冲了出来,外面也有很多人打开店铺门,惊慌失措的冲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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