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男人眼中的羞愧之意,尽量显得温和一些,问他:“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一边说,一边尝试着想往那男人身前靠近,那男人却再次开口喝阻我。
“不准过来!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我是男人!现在我知道我是谁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了!”
他语无伦次喃喃不休,突然间眼中绿光褪尽,我只感觉有一阵阴风从他身上透析而出,向着正站在门口的我扑面而来。
我赶忙侧身闪躲,其他人包括孟响在内均毫无所觉。我立刻转身出门,但眼前空空荡荡,除了在场的警员,自然看不到其他东西。
再等我回过身来,只见先前还靠墙角站着的那个姓余的,已经歪倒在了地上。
一个年岁较大的警员蹲下身去做检查,一会儿起身,脸上颇有惊诧之色。
“已经死了,而且……肌肉早已僵硬,尸斑也已大面积出现,真不像是……刚刚还在说话的!”
我无话可说,孟响回过脸来看看我,明知有些话不能当着其他人说,所以她也没多问我。
将善后事宜交给其他警员,孟响跟我从楼上退下来,重新坐上车子,先将姓余的那孩子送回他家里。孩子的母亲狂喜之余,竟然没顾上问我们她男人怎么样了。
不过我想她早就已经认定她男人已经死了,今天早上跟她一同回来的不是她男人,她不问,可能也是心中恐惧不愿问。
倒是余病人的姐姐拦住我们问她弟弟怎么样了,孟响只说他病得太重,已经力竭而亡。待警方做完尸体解剖检查,自然会通知他们。
姓余的姐姐听说弟弟还要被解剖,免不了又哭一场。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敢闹着说不让警方解剖。
再等从姓余的家里出来,孟响问我:“你觉得……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摇头,同样是一头雾水,“或许是我死去了的一个老熟人!可他为什么能够留存世间?而且近期我没有那个老熟人死了啊!”
“你的老熟人太多了,不可能个个都能跟你保持联络吧?”孟响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不记得他是谁?又偏偏我一出现,他就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孟响偏头想想,终于还是摇一摇头。
“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为什么他会留存世间!”她说。
“不错!”我点一点头,“但想要弄清楚这一点,恐怕也不容易!虽然……我们已经知道鬼魂并不能够随意留存,但古往今来有太多鬼魂传说,我想总有一桩两桩是真实发生过的!换句话说,本身在地球上,就有某种可以令鬼魂留存下来的因素,只不过现代科学一直未能破解这个因素而已。”
孟响稍一考虑,便点头认可我所言有理。
“那也就是说,我们基本上没有可能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就算能够查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我回答。
“怎么没有意义?万一他还要继续作怪呢?你能肯定他所说的回去了,就是不再作恶了?”
“这个我倒不敢确定!不过我总觉得,他不会是个很邪恶的人!你看他最后连连说他不是故意的,而且颇有羞愧之意,他一定是为他差点**孩子他妈感觉不安!”
孟响撇一撇嘴不再争辩,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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