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咧了咧嘴,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耷拉着脑袋凑到栅栏边,伸手抓起一张牌。
在这一刻,他心中无比后悔为了一时的安稳,吹嘘自己的牌技糊弄杰森,本以为他是个头脑简单的白痴,没想到却是个颇为有心机的家伙,逼得他不得不绞尽脑汁把自己所会的那点东西全都掏了出来,结果使得他胃口越来越大,赌的数额越来越多,现在几乎是已经上了瘾,而打牌本来对他本来只是个消遣,用来忽悠一下外门外汉倒是足够了,但是现在的杰森,技术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经超过很多人,他已经想不出什么来保证他获胜了。
刘铭浩斜靠在墙边,借着还算明亮的灯光,默默地看着两人的牌局。由于牢房的位置特殊,他刚好能够同时看到两人的表情,尤其是坐在近前的杰森,几乎是触手可及。
一连五局,班尼都输给了杰森,杰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脸颊肌肉隐隐地抽动着,在班尼再一次输掉之后,终于压制不住火气,扔掉手中的牌,穿过栅栏一把抓住班尼的衣襟,猛地往回一收。
班尼的脑袋几乎被夹杂两根狭窄的栅栏间,面容扭曲,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别给老子耍花样。”杰森肉虫般的眉毛微微隆起,瓮声瓮气地道,“我很着急,你再不拿出有用的东西来,我就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班尼脸上现出一丝惊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着,费力地道,“我就是还藏着后手,让你饿了这么多天,也早就都说出来了。”
杰森所谓清醒就是将人的四肢倒绑,捆得结结实实,在身上划出一道伤口,用绳索垂下东面的山崖,沉入海中吸引鲨鱼用以惩罚不听话或者不顺眼的囚犯。
往往很多人就会活生生被疯狂的鲨鱼咬死,直到断气都在冰冷的海水中拼命挣扎。
杰森沉默地看着班尼,面色阴沉,山雨欲来,仿佛一头愤怒的黑熊,即将要发起疯狂攻击扑杀猎物。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班尼说得都是实话,不过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拼命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今晚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借此翻身,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杰森眼中显出一丝茫然,其实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明明在昨天以前,一切都还那么完美,他赢了那么多的钱,几乎是他十年也挣不到的,但是却在最后输得精光,还欠下了这辈子都还不起的赌债。
“铛铛。”就在杰森想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有些魂不守舍的时候,一阵金属的撞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杰森扭过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斜靠在栅栏上,抓着腕上的镣铐敲了敲栏杆,昏暗的光线下,双眼泛着明亮的光芒。
接收到杰森凶狠的视线,刘铭浩毫无惧色,反而是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缓缓摇头,“破绽,简直是满身的破绽,我想你应该从来都没有赢过吧。”
杰森猛地松开手,班尼立刻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开,看向刘铭浩的目光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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