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李寻欢又何尝不是如此?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却也是勘不透人心啊!”老伯叹了口气,看看陆添。
陆添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校门门口。那四个烫金大字的“南都大学”门口下,长发长裙的女孩儿,右手伸向雨中。
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手心,然后滑下她的手背,滑到手腕,滑向手臂……
“还真是有点想念家乡每年初春的樱花呢?素洁,典雅,还带着一点春寒料峭的肃杀。”老伯也顺着陆添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女孩儿。
“是啊,很美。”
陆添转过头来,“我做得对吗?”
他盯着老伯,眼神里满是对答案的渴望。
“其实你大可不必掺和进来啊!你不属于这场战争,甚至不属于现在,你不用做什么,你隐藏好自己就可以了!”老伯坐直了身子,把烟袋放在玻璃柜上,拿起蒲扇接着摇。
雨很大,已经很久了,没有停。
老伯望着雨幕,接着说,“看起来那小子运气不错,趁了这雨的空档。”
“你说,他走到了吗?”陆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应该走到了吧。说起来,你们是同一种人啊,都放不下过往。”老伯答道。
“你该明白,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保护她!否则我活着也不会有片刻的欢乐!”他的颚骨因为激动而耸起。
“我知道,有什么问题记得来找我。”老伯的话充满了慈爱,“我还没赢过你呢!”
陆添“嘿嘿”一笑。
突然,他冷冷地问老伯,“你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吗?”
老伯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
苏杭停下了脚步。
雨更大了,从白货小店出来的时候,没想到暴雨会这么快再一次到来。
他站在路边便利店门口的遮阳棚下,望着雨幕发呆,努力回想着那天飞机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红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仿佛时间停滞了?他是怎么到了南都的医院的?难道是产生了幻觉吗……
积水越来越深,他的工装鞋里灌满了水,袜子湿透了,紧贴着肌肤,黏黏的很难受。
引擎的轰鸣响起。
红色的影子如刀锋一般切开雨幕,稳稳地停在便利店的门口。
那是ALFAROMEO的一款跑车,型号TZ3,流线型车身,有着非常出色的前轮驱动。ALFAROMEO是意大利的古董品牌了,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在西方,它有艺术之车的美誉,更在各种赛车中拥有骄人战绩。不过,更被广为诟病的是它的质量问题,没有德系车那么安全耐用。就价格而言,它不会比奔驰或者宝马的中高档车贵多少,但相比于奔驰宝马满街跑,它出现的次数实在少的可怜。ALFAROMEO的老板们似乎遗忘了中国这个地方。所以这街上跑的罗密欧,基本都是进口车,关税得自掏腰包。
车窗摇下,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暗红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烟熏妆。
什么怪咖这种天要戴着墨镜啊!耍帅耍成这样也是够了。
女孩儿把墨镜往下拉了拉,“我们见过。”
是那个在图书馆见过的女孩,只是全然不同的风格而已。那天她是小清新的文静女孩儿,今天是个一身牛仔风的中二潮女。
这转变也太大了吧!苏杭不由得咧了咧嘴。
“上车啊!”女孩儿甩了甩头,左耳上的水滴形耳坠闪了一下,发出淡紫色的光芒。
苏杭走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把长伞插在一旁的伞筒里,坐了进去。
车窗关紧,雨声和引擎声被隔离在车窗外面,密闭的小空间里,两个人呼吸可闻。
“我叫苏杭,我是金融1班的。”苏杭想着说点什么来打破一下安静的气氛。
“牧歌,田园牧歌的牧歌,我学物理的。”女孩儿手握着方向盘,并不看他一眼。
红色的车身穿透雨幕,劈波斩浪一路前去。
坐在黑色轿车的红西装男子,咬完手里的最后一口苹果,把苹果蒂扔进了垃圾袋,忿忿地说,:“我的大少爷,你能少拈花惹草吗?你们老苏家是天生遗传种马基因吗?回头又得我去救,我很累的好吗,我以为来南都冒充冒充大学生,可以休休假的!”
黑色轿车发动,轮胎卷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这样开车很不优雅呢!”顾西村一脸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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