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验证大四眼的推测,一会儿工夫从窗口能看到不远处的什么地方燃起大火,附近街上也出现零星的枪声。周围楼上的人们也紧张起来,每当街道上有人群跑过除了犬吠还会有人大喊大叫“穷鬼,滚开!老子有枪!”
我又给崔斯塔打了个电话“崔斯塔,你那里还好吗?你到医院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崔斯塔甜甜的声音“亲爱的我很好。我现在正在医院的办公室呢,纳达莎和我在一起。外边很混乱,附近一座楼着火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和很多人在一起,我们可以互相保护。”
正说着,我眼前一黑,停电了。从窗户看向外边除了着火的地方,周围全黑下来。我看了一下表,十二点十九分。
黑暗让刚才还在嬉笑玩耍的几个小孩子也感到了恐惧。在优裕的条件下出生长大的人已经不能适应黑暗,他们一个个所在妈妈怀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窗户上映出的闪闪火光。
黑暗带给这些小孩子的只是恐惧,带给某些人的确是被压抑的兽性的释放。自从断电开始,越来越多的地方燃烧起来,越来越多的枪声和尖叫在四处响起。整座楼里面的大人没有一个敢睡觉的,男人们在各个窗户边不断巡视,生怕会有暴徒突然闯来。此时真是度日如年。幸好这附近比大街上安静,只有几波人在路过时四处扔石头和朝天鸣枪,这座楼上到三点钟只是给打碎了两扇窗户。就在大家以为能平安熬过这一晚上的时候灾难出现了,远处的喊叫声枪声突然越来越多,一群大呼小叫的人涌进这条小街。有人掀翻了汽车点着火,有人砸开临街的店铺,还有人闯进住户的楼里面,枪声在楼道里响起来。这时我看到有人指着比利的工作室在大喊“嘿!就是那里!就是那里!硅胶娃娃!”
坏了,这里给人盯上了。比利和陈伯也听到了,脸色都变了。我连忙一拉比利“快,汤姆,我们上屋顶。”汤姆是我另一个上中学时的死党。
然后我们又叫了几个人帮我们搬着箱子跑上屋顶,这时候已经有人开枪打大门上的锁。陈伯在二楼窗口大喊“你们这些坏蛋,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开枪了!”喊完他用双筒猎枪朝天放了一枪。
但是这一枪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枪响的时候楼下的人群轰得乱了一下,但是接着就有好几十支枪向二楼射来,有手枪也有步枪。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善了了,我三下五除二套上防护服只露出脑袋,然后撕开一个纸箱封口的胶带摸出一个大爆竹。一些辣椒细粉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缠在爆竹外边用皮筋儿固定着。比利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节线香给我我用线香点燃爆竹引线在手里等了两秒然后把爆竹扔到大门方向。比利也点了一节线香点燃一个爆竹扔到大门口。十几个爆竹发出震耳的巨响,引起楼下一片惊叫,可以听到有人大叫“炸弹!快跑!”“卖糕的!我的耳朵!”“我的眼睛!”“卖糕的,这是什么东西?”
比利伸头看加料爆竹的效果,我忙一把把他拉回来。但是下边的人已经看到了他,有人喊“楼顶上有人!是他们扔的炸弹!”几颗子弹有的打在楼顶的水泥墙上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有的打在广告牌上咣咣直响。比利吓得吐了吐舌头,这可不是CS,挨了枪只要血条不空还能跑能跳。这要是挨一下就可能没命。
我没好气儿的问他“潜望镜呢?不是让你准备潜望镜吗?”
“哦,差点儿忘了。”他猫着腰跑到楼下不一会儿拎回来两个义乌生产的玩具潜望镜。我们把潜望镜架在水泥墙上往下看,见暴徒仍然没离开,在距离二十几米的地方聚集在一起,不时的有人用枪向这边打两枪。我又看了看另外两面,幸亏一楼只有几个不大的气窗而且一面只有一条很窄的小巷,这些暴徒们没有想过四面围攻都聚集在大门口,不然我们分兵抵挡人手可就不够了。
我问“下边情况怎么样?”
“窗户都堵上了,不过小孩儿给吓得直哭。马乔拉在一楼,怕这些坏蛋放火。”
“不行,得把他们赶远点儿!”
说干就干,我们俩点燃爆竹使劲儿向远处扔。爆竹虽轻,扔二十米还不成问题。爆竹凌空爆炸把塑料袋里的干辣椒粉释放出来,极细的辣椒粉洒下,不但刺激口鼻眼睛,就算沾在皮肤上也会刺痛。从潜望镜这下下边又是一阵大乱,暴徒们避之不及,推到了巷子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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