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甚好,能听到公子言语,直入茂肺腑之中,一时之间,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只是茂身为臣子,须当以国事为重,这……今日天色已晚了吧!”
谁又能想到,甘茂说了半天居然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零↑九△小↓說△網】
嬴稷知道这是逐客令,心中错愕不已,自己准备了许久,今日这气氛也是很好,看得出来甘茂也对自己所说也有一定认同,可怎么就这么结束了!
唉,果真,这越是复杂的事情,做起来就越是不尽如人意,看来还是不能将这件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嬴稷最后念念不舍望了甘茂一眼,对于甘茂的举动,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如此,稷就不叨唠老师了,等老师得空,稷,再来拜会,告退了!”
嬴稷知道,既然这样,自己又能如何呢,只好回去算了。来之前嬴稷准备很充足,甚至就连嬴慈、嬴钺的问题都是想到了一些,可到头来,这些都没有用上,甘茂也没问。
甘茂面子功夫做的很足,虽是有点逐客的意思,但还是一直将嬴稷送到丞相府门口,一脸不舍的看着,等嬴稷消失,才是转身进去。而且途中不停地给嬴稷说着,天色不早了,让嬴稷宽心之类的话。
他甘茂做事,必定是三思而后动,动起来也不会雷厉风行,而是慢悠悠的边做边想。想当初魏冉找上甘茂,甘茂也是想了许久才决定拥护嬴稷,可后来也成了这幅景象。
初见嬴稷时,甘茂心中对其就已有了些许认可,可经过城门口嬴慈一闹,再加上嬴稷态度的变化,让甘茂的心又警惕起来。因为他怕,怕自己当真如商子那般,做丞相的时候拥护嬴驷上位,嬴驷上位了却转过头来五牛分尸了他,想想都是毛骨悚然。
不识嬴稷之前,嬴慈嬴钺就是甘茂的学生,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嬴稷真就能够既往不咎吗,就算既往不咎,嬴慈就不会一直挑唆吗,这是个软肋。所以他得看看,看到什么程度,看到嬴稷真是那种大贤之人,赏识自己之人,那时候,甘茂的心才能放下来。
甘茂很急,但他又不能急,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嬴稷确像是一个大贤之人,尤其是甘茂在说教嬴稷的时候,更是一直在观察着嬴稷,也很满意,只是他还想乘着这最后的时间,再等等看。
苏铭与嬴稷出来,外面这天本来就是阴雨不断,再加上又是入了深秋,夜长日短,视野所及,灰蒙蒙的,要黑了。
远处王宫的箭楼,只能看得到一个轮廓,细节看不清楚了,灯火也在咸阳城亮了起来。
苏铭抬起头,望了望王宫,这嬴稷虽是公子,可到了咸阳都好几日了,却连王宫都没进去过,有点棘手。
“公子,听说秦酒喝到嘴巴味道略微有些苦,要不要尝一尝?”
第一次喝酒,在洛邑,不好喝;第二次见到楼缓无酒不宴,不理解;第三次翟荣部落,因为饿了几日,酒肉一起,所以很过瘾。不知怎么回事,苏铭就喜欢上了酒的味道,尤其是这秦酒,那就更得尝尝了。
苏铭伸手摸摸下巴,像是碰触到麦茬一样,硬硬的,长胡子了,很不整齐,一根短,一根长,有些扎手。
嬴稷转头看着苏铭,初见时,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可慢慢的,舒缓起来,最后嘴角也挽起了一个弧度。此事虽然虎头鼠尾,但也知道了甘茂对自己还是认可的。
“照你说的啊,你我不醉不归!”
“好,只怕我还没醉,公子就先醉了”
“怎可能,上次是我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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