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见她有了反应,心中不由有一丝得意,继续说:“你说肴儿相信你?其实他不是相信你,而是认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七王爷萧廷彦的。成婚之日你与七王爷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你以为本宫没看见吗?你嫁给肴儿是七王爷的主意吧!是他安在肴身边的细作是不是?”
舒沄闻言身子一颤,只觉胃里一阵阵翻涌,她想吐,却紧紧咬着唇,不言不语。
原来竟是这样?
原来竟是如此?
那日在狼族她昏迷躺在床上听到的对话?不停在耳边回放。
她记得他说:我没爱上她,她的存在只是我为了控制住七弟的一颗棋子而已。
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她缓缓转动着眸,静静的凝着贤妃娘娘的黑沉的眼睛,从那双犀利狠绝的眼中看到了另一个真相,恍然一惊。
如果她猜得不错,贤妃娘娘就是当初在狼族与萧君肴说话的蒙面女人,难怪觉得她的声音熟悉,难怪她会说那一句:你做事一直很有分寸,娘也很放心,我得回宫了,不想被那老狐狸发现。
一定是她,没错的。
所以她刚才才会说出,成婚那日她看见自己与七王爷眉来眼去。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如此可笑!
舒沄闭了闭眸,感觉自己几乎要昏厥过去了,心痛得无以复加,想着那些事,历历在目,胃里翻搅得厉害,任凭她强自忍住,却终是没忍住一声抽泣破喉逸了出来。
“小姐”非语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伸手扶住她,轻拍她的后背。
“没事死不了。”舒沄面色惨白,暗暗的摇头,想吐却吐不出来,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听到这个真相,也在难过,也在痛吧!
非语心疼的咬紧唇,担心的看着她,看到她们将她逼到这种地步,一时气不过就抬头冲着贤妃娘娘厉声怒吼:“我家小姐没有和什么七王爷眉来眼去,更没有和什么沈三流偷情,她清清白白的,被沈三流**的人是我,不是小姐,你们不要说话刺激她了。”
“非语”舒沄闻言惊恐的看着非语。
不是让她别说吗?为什么要说出来?
此言一出,木苏婉面色一变,似不可置信。
贤妃却是不同的表情,而是异常的愤怒,不是因为非语的话而气愤,而是她的语气。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本宫大小声?”与其是说是生气,不如说她刻意借题发挥:“来人,将这臭丫头给本宫抓住,掌她的嘴。”
一声落下,站在一旁的侍卫就领命走过来,抓住非语的双肩。
非语吼完后一脸平静,一副不怕死的表情,她一个残破的身子还怕面对死吗?就是不甘心,她们都只欺负舒沄,如果老爷他们没死,看谁还这么嚣张。
“不要。”舒沄见状死死的抓住非语,看向贤妃娘娘哀求道:“贤妃娘娘你饶过非语吧!她不是有意对你大声的。”话还没说完,非语被侍卫强行拽走到中间,强押跪着,侍卫站在她跟前扬手朝她的脸打下去。
啪
一巴掌响亮的落下。
非语身形一晃,头猛地一偏,扬起头时嘴角即可溢出鲜红的血丝,她却一声不响,默默忍受。
侍卫动作不停,打了左脸就打右脸,力道极重。
舒沄也想反抗,想救,身子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还被另一名侍卫拽住,动也不能动,只能去求贤妃娘娘:“求你,放过她吧!她是无心的,她都是为了我才那样说的。求求你放了她吧!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管她如何哀求,哭喊。
贤妃娘娘都像未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整间空荡的院落里只听见一声声哭喊声,哀求声,和那啪啪的耳光声,是那么刺耳。
舒沄心一阵阵慌痛,侧头见非语身形摇晃,低垂着头,双颊红肿,嘴里溢着血,长长掉在嘴边
见此,她心乱如麻,转头过看向那个冷漠,掌握生死大权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咬紧唇道:“你放了她,我跳,我跳”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用力挣脱开拽着自己的侍卫。
非语听到却已经无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原地不停的跳动起来
声音像被卡住了,喊不出来眼泪模糊了她整双眼睛,而那朝自己挥下来的手掌突然停了下来。
对于舒沄的决定和动作,木苏婉一脸愕然,贤妃娘娘亦是愕然。
舒沄不停的跳起来,落下来,又起身跳,动作不停,直到小腹绞痛,她力气用尽,才慢慢停下来。
而肚子就像有千万只手狠狠地抓,狠狠地拽,狠狠地强行将什么东西从她腹中剥离,额头上大汗直冒,她死死的咬牙,强自忍住。最终身体像散架一样,一股温热自她的两.腿间流出来,她绝望地闭眼,泪水无声漫出。
孩子,不是娘不要你,是娘要不起你!娘太没用,娘护不了你!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慢慢地慢慢地离她而去,她抬手,颤抖地摸上自己的小腹,身子变得轻飘了起来,她终于再也无力承受,脚下一软,朝一边倒去。
“沄儿!”
谁的轻唤那样嘶哑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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