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博把手中锦盒放在桌上,抬眼对上刘灵枢不解的双眸。“过几日进宫后把这个交给苏麻拉姑,事关紧要,在我身边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刘灵枢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原本看他拿出东西,以为他这半夜三更的来她房里,定是要送与她的东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呀,竟然还是为了那个汉女!她不是愚蠢之人,也不是没有看到他与月牙儿的纠葛,只是他怎么能把她当成傻瓜一样呼来唤去!
刘灵枢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风平浪静,看着多尔博的双眸,笑容在唇角扩散。
“贝勒爷放心,灵枢定会送到。”刘灵枢把锦盒拿在手中,尖细的指甲在上面留下痕迹。
多尔博点点头,他本是想等有机会入了宫亲自把镯子交给月牙儿的,可谁知葛尔丹是个闲不住的家伙。事发突然,在这府中他能信的还有有这个能力为他办事的也只有刘灵枢了。
“那就好,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府里上上下下就有劳福晋了。”多尔博听到外面马蹄声,知道阿克敦已经收拾妥当在等他。多尔博撩开衣袍站了起来,说完话转身离开。
“贝勒爷保重……”伴着刘灵枢的声音,多尔博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风从打开的门中冲入,本应温暖的春风竟然冷冽刺骨。刘灵枢浑身颤抖着,他们是夫妻呀,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呀,他怎么忍心与她这般疏离?
刘灵枢拿起手中锦盒,慢慢打开,一脸不屑的看着躺在里面的镯子。刘灵枢抬起手腕,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从袖口滑落出来。
刘灵枢看着这本该是一对的镯子,双眸中怒火狂烧,仿佛要把这对镯子燃成灰烬般。
他怎么能如此待她?他怎么能这么做!这只镯子是她过门时老福晋赐给她的,说是祖上留下的传家宝,世世代代直传给嫡亲福晋,原本她还以为是只孤环,没想到另一只早就给了别的女人。在他心中,那个低贱汉女就是他的福晋,而她呢,只不过是一个能保他地位稳定的工具。她给他娘家背景作为在朝野上的依靠,他给她高高在上无比尊荣的福晋之位,他们之间简直就是一场交易!
她知道这是交易,她一直都知道这是交易,原本她还认为自己会是最好的商人,可他就这么不经意的偷走了她的心,让她日日夜夜只求他多看一眼。刚一成亲他就把她一人丢在府中,任她多难才能挑起这个家;他一回来就去见他的心上人,直到他要利用她时才想起派人来接她;他从未给她什么礼物,却叫人暗地里往宫里给她送去钱财已做打点之用。这些她统统都可以忍受,为了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她劝自己千万要忍住,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此生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能住在他心中便要知足了。
没想到,没想呀!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到头来只是方便了别人!他们是最亲密的陌生人,也注定此生她只能徘徊在他心门之外。
刘灵枢从锦盒中拿起镯子,映着烛火镯子体内新月状的花纹熠熠生辉。
“你对我不忍,便不要怪我对你不义,我刘灵枢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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