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望着窗外清冷的明月,一夜无眠,而多尔博未曾回来。
翌日,阿克敦来接月牙儿回府,月牙儿一直为倚晴的事自责不已,可身边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能让不善言辞的阿克敦帮忙。
“林小姐还是先保住自个儿再说吧。”阿克敦叹了口气掉头走在前面,月牙儿猛地打了个哆嗦,原来,这天是要下雪了啊!
贝勒府中,一片寂静,似是正在酝酿着什么大祸。大祸临头了,这是月牙儿踏进府中第一步脑中便有了的想法,他会怎样对她都不足以让她畏惧,只要他不答应哲翱带走她就好。她知道她已一无所有,她可以被欺凌可以被侮辱,但绝不可以承受背叛!因为在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骄傲倔强的月牙儿,那是真正的她,为了活命她已经丢了太多太多,唯独这个是绝不允许丢弃的。
“林姑娘进去吧,主子在书房等你。”阿克敦醇厚的嗓音中透出同情,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月牙儿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案几前一身青衫的多尔博端坐于前,手持毛笔,颇有闲情逸致的作画。
“奴婢给主子请安。”月牙儿俯身行礼,身上崭新的大红旗服是多尔博让阿克敦为她准备的。
多尔博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一抬头,明亮的双眸看着月牙儿,似是有什么喜事要对她说。
月牙儿在心中暗自打鼓,猜想他是不是并不知道她与哲翱见面的事,于是乎壮着胆子,绞尽脑汁企图说些有的没的取悦他。
“主子今儿个好兴致,让奴婢为您研磨吧。”月牙儿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案几旁为多尔博研磨。
“平日里你不是称呼我将军就是贝勒爷,为何今儿个改口叫主子了呢?”多尔博蘸了墨,为纸上的雄鹰点上敏锐的眼睛。
月牙儿研磨的手停顿了下,她听阿克敦一直称他“主子”,想只有他身边的亲近之人才能这般称呼,进门前她也想了好久,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心想若是能在此讨好他,说不定自己还能逃过此劫。
“不管主子是将军还是贝勒爷,在奴婢的心中主子就是主子!”月牙儿低头,说出违心的话,现在她不自觉的开始佩服起自己来,磨难和时间确实能把她的菱角抹掉,尽管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多尔博大笑,大手干脆利落的把笔放回笔架,抬头看着月牙儿,轻轻揉搓她的发。
“这么乖巧的奴婢,我还真舍不得把你送给他人呀!”
多尔博含笑意的双眸瞬时染上冰霜,手上上的气力骤然增加,月牙儿吃疼的弯下身腰,被迫靠近他。
“还记不记得咱们打的赌?我说过哲翱若是开口要你,我便成全了你们,想不到你竟这般心急,手脚麻利的在回京第二天就让他向我开了口!”多尔博把月牙儿拉到自己眼前,双眸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她燃烧殆尽。
月牙儿知道他是喜怒无常的,恐怕自己先前那点小把戏早就被揭穿了吧!头上被撕扯的痛楚完全比不上心中的不甘,她的人生这是怎么了,仿佛中了魔咒一般,从她十六岁生辰后就坠入地狱,永世不可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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