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广智在一旁狐疑,妲怛手中金光一收,那叫做广明的小和尚已从昏迷中醒转,剧烈的呛咳。广智立刻大喜,忙去照料师弟。
其缘已经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重伤的广明,见其伤虽重但暂无大事,也就放心,继而又笑嘻嘻的找上了妲怛和司晓宇,他倒完全不介意刚刚被妲怛抢白的事。
“几位师傅向西去,此是何往啊?前面不远就是我们扎什伦布寺,我们寺历史悠久,四周风景绝美几位不妨上山一观,我们藏人素来好客,虽然祖师和师伯们不在寺中,但有我在,包你们赏玩尽兴,流连忘返。”
其缘年纪尚轻,平日在寺中无暇出门也是憋得久了,少年心性全无心机,一股脑倒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倒了出来,连带自己的底儿也抖了个干净。就连一向自来熟的司晓宇都有些招架不能,干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妲怛已经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吾等皆是云游僧侣,正欲往雅鲁藏布江游历,只是不知具体路程。”
见他微眯双眼,韩澈不由在心中替这叫其缘的小子叹了一声。
果然其缘闻听此言大喜过望,高兴得直拍大腿,“那还不简单,我们也是要去多吉扎寺求见生根仁波切,岂不是正好同行!好事好事!”
妲怛佯装惊异。
一旁广智已经搀扶广明站起,缓慢行来,冲三人深施一礼,“多谢各位师傅仗义相救,今日大恩日后定当效死以报!”
“怎如此说。”妲怛已伸手扶住二人。
广智仍旧面露肃然,“只是还有一事相烦,我师兄弟二人奉师命往藏域送书柬而来,眼下师弟重伤,眼看不能继续前行,小僧要带其回师门医治,几位既然亦要往多吉扎寺方向,小僧想斗胆烦劳诸位代为送呈书柬。”他说着已从胸口取出一份素底黑封的书函,其上以小纂写着“拜呈至尊声闻如意宝生根上师”的字样。
妲怛不接,面露难色,“这……吾乃藏教,恐怕不妥……”
广智连连摆手,和言道,“大师哪里话,小僧与大师同为佛门,又岂似世俗讲些门户之嫌,书中乃是请柬一封,下月初八,我普陀慧济寺同九华白云禅林将在我普陀佛国应战魔道高手挑战,师叔祖命我二人下山恳邀藏传五宗前辈助阵,直贡噶举本就在其列,小僧正要相邀,大师如若有心,届时可到我普陀佛国一聚,见证赌斗,亦让小僧略尽地主之谊。”
“哦,”妲怛细眉一挑,正色道,“还有此等大事,不知此次赌斗为何事?”
广智叹了一声,未及开言,其缘却是抢答道,“小师傅久居神山,对外界情况怕是不太了解,这也难怪。当下多事之秋,妖魔横行,先有妖皇梵天作乱,后有黎巫魔裔出世,纠结了一大批的积年老妖、混世魔王,到处的生事,这修者圈中各门各派都是人心惶惶的,那妖皇座下甚是狂妄,扬言约站天下佛道大门,要将天下化为一统,实在可笑。
这不,见无人应战,这些妖魔竟是一个个找上门去,从小门小派动手,这些小门派个个人丁寥寥又怎么能和这些积年老妖抗衡,多有惨遭灭门。
此事道门可以视若无睹、置若罔闻,我佛门又怎么能置身之外任其撒野,中原显宗四大佛国率先应战。
白云道场与普陀山素来亲近,就一同出战,两派各出一位禅师对阵魔道两人,这次定叫妖魔当场伏诛,这‘佛魔论剑’是第一场、第二场,我看其后的三四五六七也不必比了,直接把个什么妖皇梵天压来布达拉宫也就得了。”
他这话说得颇为冒失,却也清楚明白。广智脸上虽阴晴不定,但终于也未加阻拦。倒是司晓宇听到“黎巫魔裔”四字有些不自在,不觉舔了舔嘴唇。他听妲怛提起过这个词,此时听到总觉得有些逆耳,眼神也向着韩澈扫了扫。
见这位师兄自从出了魏摩隆仁表情就几乎没有变过,由于要不间断遭受炎帝剑侵蚀的缘故,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翳。那只叫做“小夭”的兔子依然蜷缩在他的怀里打盹儿,半个身子都埋在长耳朵里。
晓宇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它带出来的,没敢问,只是看着他不禁也是心中凄凄。
妲怛自有应对之词,只是他刚要开口,便见远远的一人僧袍浴血,疾行向这边赶来,身形矫捷,身后扬起金色遁光,显然佛门修为不低。妲怛一见此人,也就不语。
“师兄!”其缘欢呼着迎了上去,他终于是想起了带自己出来的这位师兄。
“其缘,你们都没事?”其唤急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师弟,他刚刚杀退人熊便急急赶了过来,生怕师弟和两位小师傅有些闪失。
“我无事,倒是广明小师傅被人熊伏击伤势颇重,好在有这位塞隆寺的觉巴小师傅帮助吊住了姓名,要尽快回山医治。”其缘道。
“哦?”其唤轻出一声,眼神平和的向妲怛一扫,及其自然,只是妲怛和韩澈均是感到一股深沉的念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司晓宇压根儿没反应,呵呵憨笑。
“阿弥陀佛,多谢大师出手相救,大恩没齿不忘。”其唤深躬作揖。他心思缜密,老成持重,可没想其缘一样上来就叫“小师傅”,事实上他发现眼前这三人颇有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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