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迟云峰上,脏老头望望悬崖下面,很是吸了一口冷气,止不住的砸着嘴,“挺好个小子,资质也不错,这咋说呢,这想不开捏?!你说你们这啥,萨满鬼教,哪都好,咋就是百年如一日的蠢呢,蠢得我老和尚,哎呦喂,都替你们害臊!”
这老者边说边向遂火尊者等人踱去,闲庭信步一般,一抄手,居然又从那脏得像抹布一样的开衫里拽出了半只烧鸡,张嘴啃了起来。
“澜沧老鬼,我知道你厉害,可你拿摄心咒欺负个小辈儿,不觉得丢人吗?”见这老头把只烧鸡啃得目中无人,场中众人皆是大为光火,只有遂火尊者面色不改,依旧负手而立,微微含笑说道。
“啥玩意?”闻得此言,这叫做澜沧的老者却是不干了,烧鸡都不吃了,针锋相对道,“说我欺负小辈儿?你们这么一帮犊子过来不是欺负小辈儿,难道是来拜太爷的?!我徒弟是你们家二大爷?!”澜沧老头一指韩澈。
借着这个角度,韩澈才看清楚这澜沧老头的脸,不禁也是兀自翻起了白眼,心道这老祖宗手里的烧鸡指不定又是从谁家偷来的呢……
心下好笑,却正是自己的师父,沧澜法师!
那日逃脱齐楚追杀,在酒馆遇见,这二位在自己无路可循时收其为记名弟子,指点自己去遗寺拜见次仁长老,还授给自己《巫咸三卷书》,随后一把将自己推了出去,弄得韩澈感激涕零。
大恩如是,虽是记名,却更比名正!
韩澈正感动着,结果其后数天账单就源源不断的送到了遗寺……
别的不说,单说当日走后,这俩人就点了十九只烧鸡,全都记到了韩澈账上……
韩澈哭笑不得。
如今一别已是数月,韩澈心中自是挂念,几番询问次仁等人,却都不知这两位的下落,正自郁闷。谁想今日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见这老头儿比之当时又脏了不少,猥琐了不少,韩澈一颗挂念的心也就放下了,忙兴奋的喊了一声“师父!”
脏老头儿嘿嘿笑了两声,微微点头,情况特殊,两人无暇多说,但虽不明言,沧澜看向韩澈的眼中却满是欣慰。
遂火尊者被说了个脸红,此番为个小辈儿兴师动众不是他的本意,他还是个极要脸面的人,这下被沧澜抓到短处未免难于答话。
“也料得不会如此顺利,不然那帮老鬼也不会让我来,却没想到还真是碰上这种硬点子,虽然不怕……只是捅破了这层窗纸,着实不好,唉,埋怨不得……”
遂火尊者心中思忖,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觉得脚下的雾气不知何时浓了几分,他的心里警兆顿生,已是大叫一跳出数丈。
身形一摇,一朵红莲捧在了遂火的手中,兀自滴溜溜的旋转,紫火蹦出,一经落地,接触到那雾气居然就纷纷爆开,那雾气本是淡淡的黑色,经过燃烧就纷纷消散,不一会儿就围绕自身烧出了一个圈子。
“这不是雾,是……是痋烟!不可能!这痋毒怎么会绕道?!不对!这老头能够控制烟雾。”齐楚毕竟身份不凡,见识也广,见到遂火尊者那夸张的反应,自己也便有了计议,再一用心,一眼便认出了这痋毒之术。
他骇得非常,连忙抽身后撤,谁想刚刚迈腿那痋烟就猛地一个抬头,向着他的面门直直的窜了上来,齐楚大惊,再要躲已然不及。
他把腰带一扯,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蛇从齐楚腰间落下,一个俯冲张开大口,猛然将那袭来的痋烟全部吸去。
“砰”的一声,大蛇落在地面上,蛇腹上涨起一个鼓包,就如一只皮球,越撑越大。这蛇好像十分的痛苦,不住的摆动,将自身在地面上不停的摔打。
可是全无作用,那巨大的蛇身还是继续膨胀,不一会儿,便真的涨成了一只直径丈余的圆球,居然还一下下的弹跳,上面只留下一截蛇头,双眼赤红,痛苦万状。
又是“砰”的一声,蛇身终于受不住那痋烟的膨胀,轰然炸裂开来,漫天皆是碎屑,竟然一个转眼又都化为了那淡黑色的烟雾,重新聚拢了起来。
在场诸人,连同韩澈、遂火尊者在内具都是看得真切,全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早就听说这老头痋术独步天下,没想到这般的厉害,这控制烟雾的本事,不可能是后天习练的,大概也是天生带的了吧,倒是相得益彰,配合到如此地步……”
遂火尊者毕竟和小辈们不同,自忖能够克制着痋毒,一阵忙乱后,也就不太紧张,只是心中不免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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